周恪一眼底有调笑，话是对着陆星沉说的，眼睛却看着陆沉沉。“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替她叫两声哥哥给你听。”

        陆星沉切了下，手指点在方向盘上，姿态非常不屑一顾。

        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陆沉沉：“我怕你等急了。”

        狭窄的空间里，他的笑音短促，低藏着笑，但温柔仍然从眉梢眼角溢出来。和曾经的高中时代相比，他褪去青涩，多了些意气风发，也多了些成熟稳重。

        “……”

        周恪一弯腰提起行李袋，陆沉沉乖巧地跟在他后。

        陆星沉跟见了鬼似的，“我说妹妹啊，这可不像你。”

        周恪一点点，“嗯，还是我。”

        周恪一往车边走，闻言，轻轻一笑。

        “哥哥……”陆沉沉声音很轻，她个本来就不高，现在窝在周恪一怀里更是小小一个。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上淡淡的香味。

        陆星沉了一声，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竟然还是你。”

        他抬起手，把胳膊肘垫在脑袋后面，语调懒洋洋的，问：“看什么？”

        陆星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周恪一的材，“胖胖……”

。

        周恪一微微笑了一下，“没等多久。”

        “怎么跑这么快？”周恪一接住扑到怀里的人，“小心摔倒。”

        是以他下意识地以为，他俩可能是高考完就劳燕分飞了，哪里想得到竟然兜兜转转还是你。

        周恪一放开陆沉沉，他和陆星沉说不上熟也说不上不熟，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十一期间学校里到都是车，短短的一段路程他们愣是开了快半小时才到，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

        忽然，他似乎有所感应，睁开眼。

        这句话跟戳中笑点一样，周恪一笑出来。

        陆沉沉不说话，周恪一原本在闭目养神，车子的行驶轨迹刻意晃悠，但他和宣淼不一样，从到尾都稳如泰山，眼子都不动一下。

        好比周遭这么多各色各样的男大学生，但你就是无比坚定地知，他是最特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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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陆沉沉说得信誓旦旦，好像她和周恪一铁定地久天长似的，可陆星沉心里门儿清，他这宝贝妹妹当初对叶峥也是一样的，她谈恋爱的时候就这德行，把自己的全都交出去，完全不对方招不招架得住。

        这是少年开始过度到青年的标志。

        车是好车，司机不是好司机，陆星沉每隔三秒就往后视镜里看一眼，看得宣淼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地抓着安全带不敢放松。

        陆沉沉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他面前，陆星沉在后快步跟上来，还没站稳，就听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喊：“哥哥。”

        他平缓呼着，放松有些疲惫的神经。

        周恪一往后仰，两手交叉抱在前，声线低沉：“算起来，你也算我哥。”

        陆星沉走过来，立刻看到周恪一和陆沉沉搂搂抱抱的模样，陆沉沉高三的时候玩命读书，他只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大，开了窍，完全没往别的方面去想。

        陆星沉哼哼唧唧，“不爱坐你下去呗。”

        陆沉沉转看着他。

        ……

        这可是高速路。

        他不说话，但有千言万语，都藏在那一抹得意里，经久不散。

        “用不着。”

        陆沉沉：“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下一秒。

        他一喜，“诶――”

        陆星沉望着前方，攥着方向盘，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声笑。

        他起来拍周恪一的背，“你把我妹都教成什么样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变这么恶心巴拉的！”

        下午两点，日照正盛，车子上了高速，进单向车中。

        “看看你到底算何方神圣，”他说，“把我妹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