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季沅汐毫不猶豫地回答。

        「孩子親爹可在，你確定要去？」董則卿壞笑，這回可輪到他看她犯窘了。

        季沅汐眉頭一皺，很快便應：「去！乾嘛不去！」

        董則卿不禁拍手，「好！你還真是豁得出去！」

        富麗堂皇的舞會大廳上，繁復巧的西洋水晶吊燈折出柔和的金色光線，珠光寶氣的金陵名媛們，都在一群紳士們的摟抱下，酣歌曼舞著。

        喬景禹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季沅汐被不同的男人擁在懷裡著今晚的第三支舞曲……舞步輕盈，卻一下下都踐踏在他的心上，沈悶地擊打著他，他的耳朵剛恢復些聽力，聽到的卻全是令人煩躁的鼓點。忍受不了，於是轉離開。

        他從侍者的托盤中取了一杯紅酒，正想飲一口，卻被清婉伸手覆住杯口，「三爺，鮑爾醫生叮囑過，您現在不宜飲酒。」

        喬景禹按捺住內心的焦躁，順從地把酒遞給她。

        季沅汐眼風往那處一掃，心中冷笑。

        清婉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不經意間注意到了她投來的眼神，笑著對喬景禹說：「季小姐的舞的真好，不妨一會兒您去邀她一邀？」

        「我？」喬景禹愣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勇氣，不如說更怕被她拒絕吧！

        清婉看穿了他的心緒，指了指周圍那些對著季沅汐虎視眈眈的男人們，故意刺激：「三爺退縮了？」

        喬景禹心內打鼓，但更看不得別人用這樣輕佻的眼神盯著她看，咬了咬牙，還未等一曲徹底結束，就已經大跨步地走向舞池。

        季沅汐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還未回過神，只聽他客氣：「季小姐，可否賞光陪喬某舞一曲？」

        季沅汐邊的男伴對喬景禹頷首，只一鬆手，喬景禹的手就已經攬上了她的腰。

        「喬先生竟是這般沒有禮貌嗎？」季沅汐想掙脫，卻被他死死控在懷裡。

        「法國人就有禮貌？」喬景禹目光陰鷙，看了一眼舞池外與人談笑風生的法國男人。

        季沅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緊緊抓在她腰間的手，怒目切齒：「至少是位懂得憐香惜玉的優雅紳士！」

        喬景禹的尖在抵在口腔側一轉，輕笑：「嗯，我就是這樣魯。難又想拿槍崩我？」

        季沅汐看不慣他這副刁痞的模樣，撩起眼橫了他一眼。

        他低下頭，對她耳語：「對了，那把朗寧還在我那兒。不過碰過女人下體的槍，我一般不再用來對著別人。」

        「你！」季沅汐滿臉通紅，又氣又羞，剛一揚手，就被他抓在手裡。

        「噓……開始了。」音樂聲響起，喬景禹把她的手扳到與肩同高的位置上，放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收緊，帶著她旋轉到舞池中央。

        黑色的深V長禮服，把她的膚色襯托得更加白皙盈透，婀娜貼的剪裁設計，讓他握在腰間的手彷彿都能感觸到她肌膚的細膩。前的兩團隆起，似乎比從前更要豐滿，擠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原本就清秀水靈的臉龐，今日還化了緻的妝容，那雙如墜滿星辰的眸子里，忽閃忽閃的，卻還是從前靈動的模樣。

        喬景禹不由自主地低頭湊近她，清冷的薄離她櫻紅的幾乎只有一張薄紙的距離，季沅汐的頭往後一仰，卻又被他的大掌箍住按了回來。

        喬景禹墨眸微眯，低聲：「想嘗嘗你的口脂，是不是還是從前的味……」

        季沅汐的心忽然比音樂的鼓點還要快，面上不自覺就染上了一抹紅暈，她垂著眸，故作鎮定地淺笑：「喬先生如此，也不怕清婉小姐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