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孩子所需的各種用品。
臨出門前,季沅汐囑咐了妮子幾句,才放心地離開孩子
邊。
上回來上海,對這個城市幾乎就是匆匆一瞥,今日她坐在車里,扒在車窗上,依舊像是走馬觀花一般看著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城市。
一輛輛汽車從她眼前經過,裡頭坐著的皆是打扮入時的紳士名媛,讓她不禁想起從前喬景禹帶她參加各種宴會的情景。
從前她不愛參與各種社交,對於一些交誼舞也
的不好,自從懷孕後,每日閒著無聊,便讓董則卿請來一位美國的舞蹈老師,一面跟著學習英語,一面學習了不少新鮮的舞步。
著個肚子習舞,總是很累的,但她總想日後能給三爺一個驚喜,如此便也不覺得辛苦。如今,她已經能
好不少的舞步,在美國養胎的日子總算也没有荒廢,要是見了他,應該會想要炫耀一番吧!
嘴裡不經意間就哼起了那些舞曲,想著如果重逢,當他看到他們那對健康可愛的龍鳳胎寶寶時,會有怎樣出乎意料的驚喜之感,她頓時就覺得有趣。
臉上帶著笑意,她在百貨公司下了車,琳琅滿目的商品應接不暇,一點兒也不比美國的差。挑嬰兒用品的時候,發現了一邊的貨櫃中,陳列了許多用玻璃小罐盛著的糖果,五顏六色的,很是誘人。她讓櫃員幫忙取了一罐出來,付了錢,滿心歡喜收著。
她想到時候逗逗那個嗜糖如命的男人,是想要糖?還是想要她?
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心裡想的全是他們見面時的情形,以至於當她看到街對面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時,她的第一反應竟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子珩?」她木訥地站在原地出神望著,下一秒才覺出真實來。
「子珩!」她大聲喚著,想要穿過車
,那人卻沒往她這看一眼。
車
因為她的突然闖入,都在鳴笛示警,她急得幾乎都要哭出來。
「子珩!」
「子珩!我回來了!」
「你看看我!爺!看看我!」
……
無論多大聲的叫嚷,他都始終沒有回應。
喬景禹站在街邊,只覺得心裡有些震顫,他捂了捂
口,長出一口氣。
「三爺,咱們走吧!」清婉從一家糕點店裡出來,對他比了比手勢。
喬景禹點頭,隨她上了汽車。
「三爺,一會兒您只要
合檢查,別的事我來安排就好。」清婉用筆在紙上寫
。
喬景禹接過筆,寫了「謝謝」。
剛才那種莫名的心痛又湧了上來,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了。
那天日軍的突襲,一枚炸彈從他
邊
過,傷了他的耳鼓。自那刻起,他的耳朵就再聽不到任何外物的聲響,也因此經常莫名的緊張。
南京的醫院對這方面研究尚淺,並沒有人敢輕易在他的耳朵里動刀。耳疾日復一日地在折磨著他,原本話就不多的人,變得更加寡言冷漠。
戰爭勝利了,他卻始終不敢面對這樣的傷痛。他也對自己說,會好的會好的,但每每想到汐兒那沁人心扉的笑聲,他就忍不住地自暴自棄。
直至有一天,清婉得知他患了耳疾的消息,從上海找來。對他說自己認識一名德國來的耳科專家,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讓他康復,喬景禹這才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