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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駛了一夜,才從南京到達了上海。
季沅汐還是頭回來到這個十里洋場的上海灘,要換
以前,她定會在這好好玩上幾天。然而現下,她連多看幾眼這座繁華都市的心思都沒有。
一下火車,便叫了輛黃包車往碼頭趕。早在之前,她就托了董則卿買了張頭等艙的船票。還未登船,她便已經在幻想那頭等艙的舒適度,這一點,直至她上了船,進了艙也未曾懷疑過。
有床,有沙發,有衣櫃,還有張可以吃飯的餐桌。該有的都有了,想想這7天漫長的旅途,應該不會太過難熬。
這是她第一回坐輪船,更是她第一回獨自一人踏上遠途。對於從前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季家三小姐來說,也不知
現在是不是吃了什麼豹子膽,竟敢這般生猛地往一個正在戰亂的城市裡去。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就是這麼個人。在別人面前一副柔善可欺的模樣,記起仇來也是肯用些手段的。更何況是愛一個人了,那縱使全
心的交付也是萬萬使得的。
汽笛一響,巨大的輪船便起了航。
季沅汐忍不住從艙內出來,跑到了甲板上。碼頭上,人頭攢動,全是送別的人。他們揮手,船上的人亦對著揮手。
在那一刻,她才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要孤家寡人的飄蕩在大海上了。不覺眼眶泛淚,有些想他。
迎著海風又
了半晌,直至岸上的人都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面對眼前開闊的汪洋大海,她的心緒才稍見平復。
回到艙內,脫了外衣,躺到床上。心想著,七天的水路,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些日子失了的睡眠,給找補回來。
然而竟是她想錯了,從第一天的中午開始,她便吐到進不了食。
於是,她便整日地呆在甲板上,倚著圍欄,
著海風,試圖將那種反胃的感覺給壓制下去。夜已深,她依舊迎風而立,雖然還有些想吐,但已是好得太多。
「小姐!能幫我個忙嗎?」一個女人高聲叫
,聲音壓過了陣陣的海浪聲。
季沅汐回過頭去,這專供頭等艙的私人甲板上除了自己,便是另一頭站著的一位女士。顯然那女士是在叫她。
「何事?」季沅汐往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出於本能地保持警惕。
原本她若沒有這暈船的
病,她定不會隨便離開船艙,她不想與陌生人有過多交
,她只想平安順利地抵達目的地。
女人見狀,只得再次高聲喊
:「我是名醫生!有人突發了癲癇,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去叫船上的負責人過來——」
季沅汐聞言又走近了幾步。果然,除了那個女人,她
邊還躺著一位服務生模樣的男子,那人倒在地上抽搐,嘴裡還
著一團布。
這才知曉事情的緊迫,她也不再多問,立刻跑去叫人。
等她把船上負責
理的人叫來,那男子已經漸漸地停止了抽搐。又過了半個小時,女醫生才同意他們將患者抬走。
「謝謝你。」待那些人走後,女醫生微笑著同季沅汐
謝。
借著朦朧的船燈,季沅汐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名
材高挑,打扮幹練的女醫生。
她擺擺手,淺笑
:「是您救了他,我不過跑跑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