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周扬看一眼时间，零点整，他再一次拨出去，依旧占线。

“……新年快乐。”赵姮。

“嗯？”

又过半个月，新增两万元。

这样的时间点，他不知她在跟谁打电话，只能等待。

“加了点葱花。”

赵姮已经从沙发起来，去阳台拉窗帘，她边走边问：“也是两菜一汤？”

“一点蔬菜都没？”

“没看。”他这没电视机，“你要全看完？”

周扬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指拂着手机屏幕，许久，他拨出电话——

“赵姮，是我。”

“不是，三个肉菜，”周扬笑笑，“全是大肉。”

周

周扬又问：“晚上吃了什么？”

赵姮笑：“不腻啊？”

“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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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

周扬牵起嘴角，先说：“新年快乐。”

“在看春晚？”

“新年快乐。”蒋东阳笑着说。

“还没睡吗？”周扬问。

“……嗯。”

两千公里之外，冰天雪地。

“我也是。”

很快就有欢声笑语从电视机里传出，她这一年没怎么看过电视剧，因此一开场的歌舞节目中她只认识刘涛、蒋欣几人，本不知王子文和乔欣是谁。

已近除夕，赵姮正在收拾房间，她从一堆书籍中翻出2016年的那本日历。听见短信声，她顺手点开，低看完新入账的金额，她站半晌，然后把日历本扔进了垃圾筐。

第46章

屋内门窗紧闭，可依旧挡不住冷冽的寒风，寒气无孔不入，周扬坐得四肢僵。

他手指微动，慢吞吞地又一次拨出电话，耳边响起正常的彩铃声，他了手机，过了会，音乐一断，他听见一轻柔嗓音，“喂？”

。

“我知。”

主持人开始零点倒计时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赵姮双脚下地，从茶几上攥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她顿了顿。

“在演小品，你没看吗？”赵姮问。

“我自己了饭菜，两菜一汤，你呢？”赵姮问。

“……喂？”

2017年1月27日，除夕如约而至。

他回不去，她一个人怎么过年……

这里温度零下，气片几天前坏了，还没修理好，屋内阴冷刺骨。小亚和老蒋他们都回去过春节了，周扬没走成。他早已办理了居住地变更，年前想申请离开，被驳回了。

“一个人吗？”

“赵姮……”

“嗯。”

“没。”

这天赵姮看新闻，说是除夕夜的寺庙门票销售情况再创新高，晚上九点之后，附近路段将陆续实行交通制。

“你室友在那过年吗？”赵姮问。

“看春晚。”

“是啊。”

她端着饭碗，低搜手机，顺便查了下之后的春晚节目单，一顿饭吃到十点多，她把碗筷洗了，回来披上毯，窝在沙发上继续看。

在周扬离开五个月后，赵姮收到一条银行短信，上午十点，一笔四万元存进了她的账。

占线。

“哦。”

“都不在这，他们都回去了。”

“放到哪了？”

她了两菜一汤，把饭菜摆茶几上。屋内开着空调，她穿着紧的衣，盘着长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等着春晚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