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院里念着祝工一个人带孩子，倒是可以申请家里人将孩子领出来，只是这又算是不合规作，如果开了先例，难保堵不住悠悠众口。”

        “我知您的意思，您告诉我该怎么，我都合。”他既然提出来，必然是提要求，多少钱都可以。

        “我就卖个老脸去申请，院里多少会给我个薄面，只是这得师出有名才好，你说是吧。”

        如璇没懂，却还是点了点。

        “如小姐和我非亲非故，若不是伟诚牵，咱们还坐不上一张桌子谈到这份上。”

        如璇有些懂了，她低着不吭声。

        “你说伟诚的朋友，我不知你们是多大的交情能让他来求这份情，到我这儿，我只能是帮自家人，外面的人才无话可说。”

        如璇不说话了。

        王伟诚接了话茬：“金叔叔，您就当她是我妹妹，那孩子就是我侄女。”

        金彼没脾气地笑了，里面还带了几分小看人的天真：“妹妹，三十好几突然冒出个妹妹，你爸妈能认，说出去谁能信。”

        茶桌上一片静谧，谁都没有说话。

        在座的三人，金院士是最悠闲的，他是顺应人情的那个人，一纸申请并不是难事。

        王伟诚是焦灼的，如璇安静一分，他的心就沉下一分，越来越没底气。

        如璇倒是没那么多思量，看着眼前这杯没了热气的茶水，像极了她和祝振纲过眼即逝的情愫。凉了半截就少了最初的清香，哪怕汁水满满，里的味也会透着涩。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她在着急忙慌地争取和努力，而他好像只顾得上自己，也只愿意顾自己。

        说自私都轻了。

        那日依旧没个结果，如璇只说考虑一下。

        多有意思的神转折，她去求人办事，最后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她真是恨透了选择题。

        茶馆一叙后，也不算没有进展。

        王伟诚再登门拜访，如璇也不再说什么让他别来的话，一是说了没用，二是她懒得了。

        某次，王伟诚走后，如璇破天荒地问了女儿：“愿愿觉得王叔叔好吗。”

        小女孩捧着故事书，并不放在心上，她被灌输了许久，这会儿直观说答案就好：“王叔叔好啊。”

        如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大约又是母亲的意思。

        抽走女儿手中的故事书，她正正经经又问了遍。

        “你喜欢王叔叔吗。”

        如愿没听懂，摇摇又点，最后还是摇。

        如璇不问了，她又何必去迫一个四岁半的孩子呢，自己拿不定的主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弯下子，抱着女儿深深叹息，太没用了。

        片刻后，后腰搭上一只小手没顺着背脊上下拍着安抚，像姥姥拍她入睡那般。

        如璇鼻酸了，正要起亲亲她，又听见声气地问：“妈妈喜欢王叔叔吗。”

        如愿想，如果妈妈喜欢，那她也可以喜欢。

        如璇的眼泪顷刻间汪洋一片，这么多年独自扛的艰辛在这一刻都化为女儿手中的一拍一停，瞬间溃败无形。

        她许久没有这样痛哭过了，心里的答案轻松浮上岸了。

        她太知自己了，她不喜欢王伟诚，她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祝振纲。

        那个不愿意回家来的混，那个屡屡她陷入困境的王八，她又恨了他几分，只是再恨多少都抵消不了她爱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