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原本干净的被褥此刻也黑乎乎的一团在地上淌着水,空气中满是刺鼻的焦糊味,几个年轻人脸上都是黑灰,各个像落在了水里的猫,浑shenshi漉漉的,秋日的山风时不时从大敞的门里刮进了,冻得几个人都打起了哆嗦。
楚辞一shen灰色的真丝睡衣,脚上是一双拖鞋,tou发还微微有些shi,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沉着脸,站在屋子的中央,乌黑的眼珠冷冷从几个年轻人脸上一一扫过,一句话也不说,表情十分严厉地看着他们。
几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愣是有种小时候打碎了花瓶的危机感,低着tou,乖乖的站在那里。白lou的胆子最小,差点直接被楚辞的眼神吓哭了,一个劲的往男朋友shen后钻。
“为什么半夜不睡觉?”楚辞终于开口,清冷的男声带着一gu刺骨的冷ying,让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你说!”楚辞看着杜伟明说dao。
杜伟明挠了挠tou,ying着toupi说dao:“我们就是讨论一下明天的行程,谁知不小心碰翻了蜡烛,火就烧起来了。”
楚辞没有说话,目光落像了最不起眼的那个男人shen上,他似乎比这些孩子大些,此刻他低垂着tou,明显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杜伟明见楚辞不说话,以为对方还在生气,急忙dao:“损坏的东西我们赔,照价,不两倍赔偿。”
楚辞收回眼神,冷笑一声,一指屋里被熏得焦黑的木桌椅,dao:“上品海南黄花梨木桌椅一套,明永乐年间之物。”
随后他又指了下那个已经烧没了床幔的雕花床,说dao:“上品金丝楠木雕花床一个,清乾隆年间之物。”
他又指向一旁被推到在地泡在水里的屏风dao:“上品紫檀木屏风一扇,清雍正年间之物。”
他抱着胳膊对着杜伟明dao:“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找古董专家来鉴定。”
杜伟明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不用找专家,单是顺着楚辞的话去看,他已经知dao这些东西确实是贵重物品。
其他人一听不干了,赵涵脾气最急,直接tiao出来嚷dao:“你说是古董就是古董?我们怎么知dao你不是要坑我们钱啊?”
“我记得没错的话,离这最近的镇子要步行四个小时才能到。”楚辞一挑眉,淡淡的一笑dao:“你若是再敢高声喧哗打扰南厢的人睡觉,我现在就把你们都弄死然后扔大山里喂狼。到时候大家只会以为你们是在山里迷路最后出了意外罢了!”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即便他们都是未曾涉世的年轻人,都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公主小王子,但是类似于大学生寄宿山村被杀之类的民间传闻也不是没听过。何况人类最本能畏惧强者的基因让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能zuo出这一切。
杜伟明急忙将地上的檀木屏风扶起来,讨好似的用衣袖ca着上面的水,dao:“我们赔,肯定赔,我可以立字据。等我们回去之后肯定会汇钱给你们的。”
楚辞笑着点了点tou算是同意,随后他掏出手机,按下录像,示意杜伟明继续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杜伟明急忙dao:“我叫杜伟明,是Z大guan理院大四的学生,今天我们七个人借宿在G省,F市,九坪坝镇,贺家村的时候不甚点燃了老乡的被褥,毁坏了家ju,分别有永乐年间上品海南黄花梨木桌椅一套,乾隆年间上品金丝楠木雕花床一个,雍正年间上品紫檀木屏风一扇,我们自愿等价赔偿,特留此视频为证,2009年10月26日。”
楚辞又伸出手要来了几个人的shen份证,一一拍照留了证,随后转shen往外走。
“等一下!”高虹突然出声喊dao:“这屋子这样我们怎么睡啊?你得给我们换一间。”
楚辞转过tou,一言不发的看着女孩,吓得对方急忙躲在了男朋友shen后。
男人冷哼一声,dao:“住这里,还是住山里,你们自己选!”
说完,他就tou也不回的走了。
几个年轻人如蒙大赦,差点直接tan倒在地上。
“我就说住山里,你们偏说不行,现在好了,遇到这么个平地打劫的。真他妈倒霉!”宋剑一边从地上捡起水淋淋的被子,一边嘟嘟囔囔的说dao。
“早知dao就不救火了,烧光了算了!”一旁的高虹也说dao:“那人真阴森,白长那么好看个样子了。”
“你少说两句吧!”赵涵dao:“要不是你和宋剑闹腾,蜡烛能倒吗?火能点着吗?”
“你什么意思啊?都是我的错了?”高虹气的把刚刚捡起的被子重新扔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