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不知的时候，她早已经对外作出了宣告，

        付玄楷摆了摆手，示意闻昊可以离开。

        她只理好姐姐的后事，匆忙办理了毕业的手续，又支撑着在无分文的时候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在恒驰受到了直属领导的扰后决然辞职远赴江城。

        “我和她认识，是在恒驰新员工训练营里。我们需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事化培训。是我先注意到她，我第一眼就喜欢她了，然后想方设法接近她和她的同事。”

        与她经历的那些相比，他的痛，算得了什么。

        闻昊喝了一口茶。

        他曾因此动摇过，怀疑她的真心。直到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

        在他不知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穿过冰冷的漫漫寒夜，经历那些常人几乎无法承受的生离死别。

        “就算五年前我没有离开恒驰，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我不会喜欢你。”

        而后的五年，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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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昊一字一句复述程佳那晚说给他听的那些话：

        她曾彻夜跪在生父与继母门前请求他们施以援手，可高达百万的治疗费与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让生父望而却步。程伶所在公司的老板在那时候抛出了橄榄枝，愿意借她这笔钱，条件是在款项还清之前，她都要保持他情妇的份。

        “可其实那时候什么也没发生。无论我怎么，她都把自己的心门关得死死的，没有正眼看过我，到后来，她甚至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恒驰。”

        “那晚她拒绝了我，我看到你站在路口，故意让你误会。”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闻昊都还历历在目。脑海中缓慢回放着，就连程佳当时的语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他几乎真的成功拆散了他们。

        于是她对他说了分手。

        他说的与调查报告基本一致，两种渠的信息相互验证了，就更加证明这份调查的真实。而这样的结论，让付玄楷听完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调查报告里写，程佳出于F城的一个普通家庭。七岁时父母离异，十六岁母亲早亡。她后来和姐姐相依为命，然而在他们分手的那个春节，她的姐姐程伶死于急肝衰竭。

        他随后起，拉开了后落地窗的帷幕，从26楼往下俯瞰，一切的建筑与景观都渺小无比。

        冬日的阳光稀薄让目光所至的一切都显得萧索沉寂，他点了一支烟又很快掐灭，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他无所遁形，这几年来自以为经受的苦痛突然变得可笑，变得不值一提。

        “就算不合适，不般，看不见未来，我还是会爱他，我只爱他。”

        可转入ICU病房的程伶没能等到程佳拿到那笔钱，就因为病情扩散而骤然离世。

        “我没有想过她会以你女朋友的份，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是我先认识她的，我们不该就这么错过。我耿耿于怀，所以忍不住去找她，试图让她放弃你，选择和我在一起。可是她说――”

        可这一切又为他换来了什么？公司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他被暴揍一顿，而程佳……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他。

        此刻冷静地回顾那一场由他亲手制造的闹剧，闻昊才恍然发觉，从一开始，他就在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情。他受好胜心驱使用拙劣不堪的手段贬低程佳，蛊惑她，甚至试图陷害她。

        “如果可以，请帮我向她转达一句抱歉。”闻昊心怀愧疚地放下茶杯。

        这段时间以来，程佳从未同他说过爱他那样的话。

新沏的茶水送进来。待门再次被关上，闻昊才慢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