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不同的叙述方式，听到一模一样的故事，感观却完全不同，李舒言脑子里还嗡嗡的。

        她时不时把手伸到后面摸一下，确定那只小羊还在，才继续往前走。

        「你说人肉烧焦了是什么味？」

        温悦没有撒谎，但所谓「有个女的」，竟然是她自己的妈妈。

        「之前有个女的，洗澡的时候电死了。」

        「尸都凉了，烧得焦黑焦黑的。」

        李舒言疑惑，她只知温悦妈妈去世了，确实很可怜，但这事儿居然连自己爸爸都知？

        李警官说送温悦一程，她不愿意，推说是哥哥来接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

        林荫的路很长，温悦背着书包不肯好好走，三步一，蹦起来的时候书包拉链上的小羊也跟着一一的。

        她个子小小的，去年检终于长到一米六了，便四宣传，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一米六以上”。

        大西瓜一刀切下去，出红色的果肉，“郊区的村民自己种的，据说没打药水。”

        “在我们这儿算是大案了，那时候我刚调过来，是我师父的案子，我跟着打过下手。”

        两人分到了西瓜中间最好的一分，李舒言吃得起劲，温悦却兴致缺缺。

        李舒言从窗台望下去，温悦还没出小区。

        李舒言扶着窗台，在热的六月起了一鸡疙瘩。

        “单亲家庭，好像还有个哥哥，也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家里也没个大人，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尸都凉了，烧得焦黑焦黑的。”

        他这才作罢，只是嘱咐她路上小心。

        「之前有个女的，洗澡的时候热水漏电，死了。」

        或许是来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

        李警官还在念叨着下次也要督促物业检查变压，李舒言慢慢才反应过来，想起温悦告诉她的版本：

她看着却有些不喜欢。

        “啊？这么早就走？”李舒言看看窗外，“不过好像要下雨，早点回去也好。”

        想回家了，我要回家找哥哥。

        听说妈妈死了之后小孩心理受不了，一直生病，她家里去弄迷信，来派出所改名字的时候他还遇见了，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有个女的？

        李警官清楚地记得温悦，那时候她还不叫这个名字。

        温悦出了门，李警官深深叹了口气，拍拍李舒言的脑袋：“好好关心你朋友，很可怜的。”

        从前一定是见过李舒言爸爸的，温悦想不起在哪儿，但一个四跑的小片警，见过也正常。

        在女儿面前抽烟不太好，李警官掐灭了烟，拣了一块最小的西瓜吃。

        李警官了口烟，长长叹息：“好几年前她家里热水漏电，她妈妈电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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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关己地说出口，像是在说别家的故事。

        外面好像要下雨，夏季的五点钟本应该是亮堂堂的，这会儿已经阴沉了，弄得人心里也坠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