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砺扬没说话，转去卫生间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她想起宣传栏里的标语，黑压压的天空，会漏电的热水，一切好像都压得人不过气来。

        哭得抽抽搭搭，话却说得很：“温励扬，你少摆哥哥架子。”

归结到鬼神上去，觉得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罪孽太深压到了孩子上。

        温励扬低声，他在收拾香灰，因为返的缘故，灰烬沾在桌面上，黏黏的不好清理。

        温悦差点笑出来，洗个冷水澡就一病，什么老中医腔调？她别过，把显示关了。

        没想到一开窗就飘进来无数雨丝，赶紧又关上。

        “温悦，我和你一起洗澡。”

        “啊？”温悦回，温砺扬还在整理祭台。

        “不是你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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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亲到来前，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起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说不清是不愿记还是没记住。

        “你妈最近一直给我托梦，说在下面过得不好……”

        他端详了一下母亲的遗像，然后打开太阳能的显示:“太阳能的水才25度你怎么洗，一直冲冷水澡以后不得一病?”

        “什么……什么一起洗澡？”温悦问。

        “下雨了，明天再通风吧。”

        温砺扬却一把拽住她：“试试吧温悦，哥哥一直用热水，不会有事的。”

        她还不明白温砺扬要干什么，就被他推进了淋浴间。

        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温悦想低气压果然是会影响人，不然有什么好哭的。

        他很少自称哥哥。

        温悦就突然很想哭。

        又来了，温悦撇撇嘴，温建国这病大概每年都要发一次，不是托梦就是家里有异象，什么都能安在死人上。

        温砺扬从口袋里掏出那台旧手机，划开屏幕，点进备忘录里那段没写完的文字。

        或许是少年人的选择失忆。

        毫无征兆地想起在他房间曾闻到过烟味，以及温砺扬越来越多的二子朋友。

        温悦抬――他很高，挡住了吊灯，影子投下来，温悦突然觉得温砺扬变了好多。

        “是你说的，哥哥和妹妹就用来这种事情的。”

        “用热水洗。”

        “你先去洗澡吧。”他说。

        说定了期末考后来接兄妹俩去庙里法事后，温建国接了几个电话，又匆匆离去。

        她想了想，应该是这劳改犯的发型太沧桑，把温砺扬整的像是扛过事儿的人了。

        任何东西掺杂了鬼神的因素就会令人不舒服，温悦觉得这香味诡异，想开窗散散味。

        温悦哦了一声，转去卫生间。

        家里一的檀香，混杂着蜡烛燃烧之后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