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时寒枝声音轻柔，不敢惊扰她。

“别把我说得像是剥削员工的黑心老板。”时寒枝也跟着笑起来，“加班费给少了？”

里面空空，一如之前。

时寒枝无奈，她耐心解释，“没有，只是送张助理回去。”

张蔓青点了点，也不强留，“那好，注意安全，明天见。”

“我只想你。”

她换上拖鞋，也没有开灯，就这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客厅。

时寒枝停在了客厅入口，她静静地凝视着沙发上那一团小小的丘陵。

张蔓青住得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时寒枝把她送回去的时候正好到了十二点。张蔓青站在门口，对时寒枝，“这么晚了，要上来住一晚么？”

“你在掩饰什么？你想她？就像你想秦白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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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焉走之后，她还会回来这里吗？

时寒枝说，“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你加班。”

“你怎么才回来。”

花茜的脸藏在黑暗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微弱的点点亮光，时寒枝不确定那是她眼里的水光还是月光，于是她将手轻轻的附了上去，冰凉的感让她的手颤了颤。

“明天见。”

时寒枝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透过窗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她会回来吗？

时寒枝迟疑了片刻，说，“不必了。”

“我误会你了。”花茜了气，在沙发上，喃喃，“对不起，我太神经质了。”

“你好烦。”

花茜把她的手拍开，撑起子来，沉沉望着她，“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时寒枝快步上前，丢下包就来到了沙发边上，蹲下来问她，“你怎么了？”

枝关上电脑，提起包离开。

门外张蔓青正在收尾工作，时寒枝靠在门边等着她。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食骨寝一般，一字一句慢慢的说，“你也骗我。”

回到家已经是一点了。

陡然间，藏匿在黑暗里的那一团阴影说话了。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嘶哑低沉，像是吞了的烙铁一样，没有波澜的语调把对方衬得像一个死人。

“你们都骗我。”

“没事。”

张蔓青笑了一声，“都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工作不努力一点，怎么跟得上公司的步伐？”

“哈。”花茜笑了笑，“你上有一难闻的味。”

“给再多的加班费也挽回不了我们失去的青春呐。”张蔓青睇了她一眼，合上笔记本，也站了起来，工作了一天，她也不免疲惫，伸了个懒腰之后，她对时寒枝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麻烦时总送我这个小助理回家了。”

沙发上拱着一团小小的黑影。

时寒枝的表情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她看着花茜，忽而有一种隐秘的喜悦，看到对方因为另一个人崩溃，变得歇斯底里，毫无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她本应为她难过，但她不仅没有，反而生出卑劣的喜悦来。

时寒枝刚想回复她，便听到对方短促的笑了一声，凄厉如鬼，她听见花茜飞快地说，“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哈！张助理？你不是叫她蔓青吗？”

时寒枝跪坐在地上，摸索着找到她手，紧紧握住了她，她说，“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