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对，彼此半晌无言。

最后还是许亦涵嘴，把那血腥的味吞下，冲他一笑，表情糊：“不痛？”

尹星洲愣了下，摸了摸口：“没这里痛。”

“……”许亦涵呆了呆，彻底放松了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低皱眉不知想起什么往事，她的声音有点干涩，“以前也有个男孩子，跟你一样，纯情得像皂剧里的男主角。”

尹星洲第一次见她出这样的神情，好像揭开了那层生外壳，终于把柔的心敞出来自由呼。

许亦涵没忍住，伸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万宝路，点燃。

尹星洲透过袅袅烟雾，试图从她恍惚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他压不住自己拿话去刺她的冲动，但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跟我一样？被你包养的小物，不知天高地厚地爱上你，甚至试图独占你？”

他这话倒是引来许亦涵意外的一瞥，她抿抿，轻笑一下：“嗯，除了后半句，别的地方跟你一点也不像。”

尹星洲有点后悔承认这件事，不吱声。

许亦涵自顾自：“比你乖多了，温柔懂事又听话，从不像你这样嘴、不知死活跟我闹腾。我那时候更三分钟热度，经常跟圈子里的公子哥儿富二代玩，跟各种男人天南海北跑出去度假，在巴黎迷上个小模特，待了小半年才回来……别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我从小到大接到同龄人有几个没这么混过的？大多数还就这样玩一辈子。”

“有时候玩累了，我就去找他，跟他在一起轻松，他很会照顾人，总是笑脸相迎，从不抱怨。要不是我知他有多喜欢我，我几乎怀疑他对我本不在乎，才能那么隐忍。我还找借口跟他发脾气，无理取闹，他只是无奈地看着我，出一种让人惭愧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许亦涵一掸烟灰，眉目间透出一不安。

“那不是很完美，你大概就喜欢这样的，可以单方面忠心耿耿满足你的占有，还不约束你自己出去寻花问柳。”尹星洲实在不到，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自动带上了酸溜溜的味。

许亦涵怔了怔，笑：“是，是啊，应该是这样才对。听话的不难找，为了钱，多的是男人愿意夹着尾巴人；懂事的不难找，登了台大家都是戏子，谁会真的在乎谁。像他那样，深情又大度，真正罕见。”

尹星洲撇撇嘴：“应该？难事实不是？”

“不知。后来我拿钱出来事的时候，有天晚上见到他，脑发热，说要收心好好跟他在一起，等他博士毕业我们就订婚。”许亦涵扶着额，细长的手指微屈，轻轻按着太阳。

尹星洲眼一，似乎意识到什么，声音低下去：“后来呢？”

许亦涵狠狠了一口烟，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长久沉默后说：“没过几周，我在会所里跟一个泰国小明星接吻，刚好他来送衣服，推开门刚好看见。换以前他肯定会立刻走出去，还要贴心地关上门，甚至可能说一句‘抱歉打扰了’，但那天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不说话，但是也不走，像是示威，又像在表达立场。我也不知当时被下了什么降，或许是被撞破出尔反尔的恼羞成怒，或许是觉得没面子，总之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话乱糟糟的话，大意是哄哄他就忘了自己什么份……最后他放下衣服走了。”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渣渣，感情骗子！”尹星洲直言不讳。

许亦涵撑起下巴平静地看着他：“我从没说我不是。”

“后来呢，他呢？”尹星洲问。

许亦涵又拿了一烟，手指发抖，好几下才点上火，深一口，待那迷幻眩晕的感觉冲上，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