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儿从袅袅茶烟中抬眼，再次强调，“如果你真想让我哥幸福，放过他吧。”

        沈灵枝注视宁嘉儿忿忿不平的神情，仿佛看到当年发现哥哥交女朋友的自己。

        他太冷静，太平静，近乎一个局外人。

        如果是他的写照，那他对妹妹的用情至深，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说话间许叶在帮她夹菜，闻言手在空中一顿，又若无其事般把红烧排骨放到她碗里。

        其实那时候他只要澄清一句就好，毕竟是她坏心眼拖他下水，不帮情有可原。谁曾想他还真护着她，打跑了那些小霸王。后来每次被欺负她都找他，他都会帮她收拾回去。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动她，他成了她名义上的哥哥。

        当场用手机打开，出不少新邮件提醒，除去广告，还真有个匿名邮箱给她发了不少东西――许叶去接机那天准备对付陆少凡的录音，宁嘉儿依偎在许叶怀里的远景照，还有不少兄妹二人摸，对视，整衣服等温馨画面。

        “觉得我们是兄妹有悖理吗？”宁嘉儿抿一笑，“你放心，其实我和我哥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把我当亲妹妹看待，所以才一直破不了心底那条德底线。”

        她摇，因为联系人少，很久都没使用邮箱了。

        急中生智，她躲到他后大叫，“看你们谁敢欺负我，这是我哥！”

        她们约在一隐蔽的茶馆。

        一边时刻用德的枷锁警醒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渴望肌肤之亲。

        这种心情她再懂不过。

        不过没关系，现在知为时不晚。

        在没破兄妹禁忌这层窗纸之前，她和哥哥也是这样互相克制互相试探。

        宁嘉儿没有否认，“其实你也并没有多喜欢我哥吧，否则怎么会再三劈凡哥？我哥其实早就知你们的事了，他是格好，念旧情，才一直给你留足情面没戳穿你。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呢？如果还有点良知，希望你主动离开我哥。”

        宁嘉儿皱眉，“你没看邮箱？”

        “我是说真的。”

        “睡糊涂了？今天不是愚人节。”

        这话一出沈灵枝傻了，发现什么？

        “你喜欢他，对不对？”

        看着看着，沈灵枝不由想起自己和哥哥。

找上宁嘉儿。

        “是你发的？”

        在宁嘉儿去厨房切水果之时，沈灵枝看准时机，轻声，“许叶哥，我们分手吧。”

        沈灵枝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总觉得许叶哥没那么喜欢她。

        而她也不可自喜欢上那唯一护着她的少年。

        看完所有匿名邮件，她心里大致有了底。

        沈灵枝按住他夹菜的手，许叶收回筷子静静望着她，眼睛很黑，像只猫。

        她还是不够细致，说好的要弥补，却还是忽略他真正的需求和感受。

        周末，沈灵枝特地亲手了一大桌的菜，邀请宁嘉儿，三人一起围桌就餐。

        那些男孩就蜂拥去打少年。

        宁嘉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会儿她生得矮小，五官没长开，经常被几个男孩子抢零食，如果反抗还会被揍。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许叶是在某个灰蒙蒙的午后，那天又有人抢她布丁，她宁死不从就跑，惊鸿一瞥扫到香樟树下一位红齿白的少年。

        沈灵枝跟宁嘉儿寒暄，绞尽脑汁怎么自然地询问他们兄妹关系，不曾想宁嘉儿看出她坐立不安，轻轻一笑，“你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