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年扫了眼坏掉的摄像，满脸嫌恶：还翻修个屁，直接拆了重建得了，走了走了，下次来给你烧雪糕。

        她似乎不能离开这里太久。

        壬年转看向他：所以呢？

        你之前找我打听杜嫣的事，我以为你真的是为了你的表妹打听的，谁知你竟然她死都死了，警方也已经定案，就是场意外，你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地面上残存着没扫干净的传单纸屑，昨晚新闻爆出去后，今早不少学生家长都闹到学校来，无非是要求换校址，都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在危房里念书，同行的还有全国各地的媒记者，全程跟拍直播，李敬非早上过来就是为了理这件事。

        你在学校有没有看到一个男鬼，跟魏歇很像，二十多岁的样子。

        魏歇将车停在老位置等她，壬年刷完卡出来，一眼就看到他的人和车，径自走了过去。

        想起李敬非那副嘴脸她就恨得牙。

        一人一鬼各抱着包薯片啃，壬年将这两天的经历吐槽给她听，包括早上李敬非和梁明前后来找自己的事。

        一想到杜嫣死在冰冷的河水里，壬年心口就酸得发胀。

        所以工程质量绝对没问题，网上传言都是污蔑，颐和已经给造谣的媒发了律师函过去。

        魏歇来接她，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

        兜里手机铃声响了，见是魏歇，壬年将剩余的薯片一口气吃掉，边嚼边说：我要走了，这幢楼后面的墙开裂了你也知，这两天估计学校会找人来翻修，你到时候小心一点，别让太阳照到你。

        呵，你一个老师说出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心这么狠，难怪生意得大。

        下午放了学，壬年买了两包薯片去楼上的卫生间。

        因为愤怒，壬年将薯片嚼得嘎嘣响，问她：你呢，程子誉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放学了，壬老师不回家吗？

        魏父的魂魄，可能还在学校里。

        好。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李雪茵爸爸是颐和董事长，你应该知了。

        她选择下去的那一瞬间，该有怎样的绝望，才会连死亡都不怕。

        嗯，壬老师和魏歇哥哥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嗯，壬老师再见。

        那就好。

        他给的理由倒也足以让人信服自己的女儿也在这所学校上学。

        嗯。

        知了。

        其实她当初只是为了先稳定程子誉，压没想好怎么办，如今出了魏歇父亲的事，真不知是喜是忧。

        仔细回想过后，杜嫣缓缓摇，你的意思是

        那晚自五里河离开后，怕程子誉再出什么傻事，杜嫣大分时候跟着他，其余时间会回到这个卫生间里。

        壬年现在看到他这张虚伪的脸就想吐，绕过他要进办公室，走出去几步气不过，气愤地又说：没有为人师表的觉悟，就不要来当别人家孩子的老师！

        你在学校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尤其是晚上。

        我是不懂，但我知作为老师必须要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学生！

        晚一点再走。

        等着吧，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

有必要提点提点她。

        没有，他应该是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吧，而且又知我在跟着他。

        你说这些人要不要脸？明明是李雪茵干的坏事，结果弄得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一样，一个两个上赶着来教育我有威胁我的时间，还不如教教自己女儿怎么人。

        壬年无话可说。

        被气到口发闷，壬年深呼保持冷静，照你这么说，李雪茵私底下欺负杜嫣的事，你八成也是知情的了，明知一个学生在欺凌另一个学生却知情不报，我看她的死不只是李雪茵有责任，你也有一份！

        梁明面红耳赤，强颜欢笑：你刚当老师，还不懂其中的难

        杜嫣温声叮嘱，比起报复，她还是更希望活着的人好好生活。

        昨晚的新闻就像引子，警察只要顺着往下查，不信找不到杀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