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就过来了。

        随即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肤白，很快显现出红印。

        我觉得也是。他突然说。

        我丈夫。

        你在等我吗？

        尤时这才用眼神去望，他也在抽烟，手势很娴熟，吞吐的动作与记忆中那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程刻接着说：今天那个是

        真想一扎进去醒醒脑。

        尤时没回房间，烟盒丢在客厅沙发，她拆开，抽出一支点上。这些年来她始终没有戒掉烟，只是瘾由重变轻了。

        尤时不想去思考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应该是觉得可笑的，程刻，我们很熟吗？

        连抽了两，压不下心口的躁意，尤时把烟掐了，走到外面的公共台，往楼下望还能看到泳池，可惜现已接近冬天，泳池已经不开放了。

        这声音与记忆中不一样，要更低一些，多了层沙砾感，尤时感觉自己踩在碎石上。她僵着脖子，没回，直到那人走到她旁，停下。

        尤时移开了视线。

        不然怎么一看到你就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岁。

        他把烟掐灭，低着，漫不经心的。

        后传来一声音。

        她心不在焉地发了会儿呆，起去更衣室拿上浴袍和手机，给林纪宇发完信息，自己先回了房间。林纪宇订的是套间，穿过客厅才是卧室，他向来不缺钱，结婚后的两年里，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尤时分毫。

里

        那女人怡然自得，下池坐到尤时旁边，尤时却没了心思。

        那又怎么样？程刻说。

        有所亏欠的人是她。

        过去太久了，尤时记忆中的程刻，是永远温柔好脾气的，她早知时间对一个人的改造力，却从未想过时过境迁后他的模样。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也是，哪有人不会变的。

        朝夕的相骗不了人，他的无微不至，温柔和尊重更是。

        程刻有一瞬的停滞，连呼都轻了，目视着她，又倏地笑了一声。

        尤时没回答。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好久不见的寒暄，她直言：你有事？

        尤时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在他在此看过来时才匆匆别过脸去。她感觉自己的肌肉有那么一瞬间的坏死，不会动作也没有知觉，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恢复过来。

        我结婚了，程刻。尤时深呼了一口气，没骗你，今天是我和他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他也换掉了酒店的浴袍，只穿了一件在电梯里看过的蓝白条纹衬衫，有两个扣子没扣，出一截锁骨和紧实膛。

        终于近距离地对视，尤时闻到他上陌生又清冽的味。他的脸压下来，手机掉落在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响声，他温热的气息侵袭时，也被占据。

        尤时没有任何防备，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下一秒被他吞没。本就不是亲吻，是纯粹的撕咬。他很用力在咬她，与齿的拉扯让尤时既痛又清醒。她推了几下，终于把他推开。

        尤时不傻，过去那么多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可她眼里的喜欢与爱都轻飘飘。所以起初她以为，林纪宇向她提结婚是因为合适。

        当然，情感上也是。

        程刻偏过，了被扇的脸颊。

        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尤时正要按上接听键，被人单手扣住。他的手宽厚而糙，手心的温度很高，从她的手背到心口。

        还记得我的名字，应该不算陌生。打火机一明一暗，是他又点燃了一烟。他不像有烟瘾的样子，倒像是无事可，用香烟来消磨时间，因为他的动作不疾不徐。

        我知。

        什么？

        她有一刹耳鸣，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明明泉水温热，却泡出她的一鸡疙瘩。对方和她对视，一秒，两秒，三秒，他先低了，同旁的女伴说着话。

        你疯了？

        她涨红了脸，在颤，指着他说：你知你在干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