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对不起总是让你掉眼泪，想说我很担心你，也想说我很想你。

        衣服掉了一地，房间里气温攀升，尤时上出了汗，被他压在冰冷的门板上亲吻，她被夹在冰与火之间。唾里的酒好像情剂，尤时整个人挂在程刻上，落在他上的吻近乎撕咬，像一没了理智的小兽。

        尤时垂着眼，闻到他上熟悉的气味，与裹挟在两人间相同的酒味，她有过很多话想说，也有过想说很多话的时刻，但不是此刻。

        她在咬牙忍耐。

        手背的肤瞬间显出一个口，烙下一小块黑印。

        他很快卷土重来，不知疲倦地在她上开疆拓土，少年人的探索热烈而不知节制，尤时把他肩膀咬出了血，几乎发不出声音来，眼泪砸在他肩，酿成七月的一场滂沱大雨。

        他们在黑暗与混沌中合为一。

        她嘴微动，眼睛渐渐了，却倔强地不肯眨眼睛，脆弱又执着的姿态。程刻浑发，他被酒气冲昏了，血在往上涌，一口咬住她单薄的肩，开始是真的在咬，用牙齿，但总归狠不下心，而后变成吻。

        嘴在齿尖磕到渗出血，嘴里尝到血腥味，她却像无知无觉。眼睛红得骇人，她盯着他，喃喃你干嘛啊？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他。

        年轻的贴在一起，动作很快变了意味。

        昏暗中只有他们的眼睛是亮的，尤时看着他，没有说话，程刻又说：你会后悔吗

        书店的大学生兼职最近文艺复兴，电脑里添加的都是十年前的老歌。夜晚降临时，尤时坐在窗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听到店内音箱传出的乐曲。

        这个县城巴掌点大的地方，去哪里都不方便。程刻家没人在，程馨带着程镌去旅游了，原本是计划给他的毕业旅行，最后他把母亲和弟弟一起赶了出去。他哪都不想去。

        那一晚的记忆疯狂而混乱，第二天清晨，程刻还在熟睡，尤时从程刻家里出来。

        程刻伸手去抱她，女孩陷落在他怀里，单薄的肩与他的膛相贴，酒和她的加成，程刻听到自己的心声震颤着、澎湃着。

        尤时想，她大概是醉了，不然怎么会用漉漉的眼望着他，说出这样的话。

        第一次结束得很快。

        充斥着酒与蝉鸣的夜，人总归是躁动了点。

        程刻感觉嘴破了，他没，房间没开灯，没人想到要开灯，他凭记忆伸手够到空调遥控，嘀，按下无路可退的开关，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息声。

        那是那个夏天程刻和尤时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会。尤时抬手圈紧他的脖子，不和你，也会和别人。

        大抵是这一句刺激了程刻，几乎没有前戏，他扶正自己，沉入她里。

        她的眼睛里有很复杂的东西，明明在颤抖，眼神却无谓。程刻像被她的眼睛到，他低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两手绕到她背后，解开她的内衣扣子，而后埋在她上。

        她在这时打通许新意的电话。

        程刻整个人都被淋了。

        可是我已经不想听了，程刻。

        夏天的夜闷不透风，他们的气息黏在一起。程刻感觉到某些东西在无声逝去，将他们彼此隔开的不是声嘶力竭的争吵，而是那些需要紧紧相拥却欠缺坦诚的时刻，是时机。

        尤时止不住地颤栗，出神间内被褪下，压在她上的人将坚的那一杵在她间，哑着声音问：你是清醒的吗？

        尤时想哭，腔里某种悲壮的情绪几乎将她压垮，她抬，住他的结。

        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尤时却像被人撕烂面狠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唾弃自己，又自暴自弃般丢盔卸甲。

        他们一起摔进柔的大床，她上只剩一套纯黑的内衣，两脚踩在床铺上，支起半个子看着他。

        吗？她问。

        他们一起回了程刻家。

        因为不甘心。

让，却轻轻松松被他夺了去，推拉间燃着的烟到了程刻的手背。

        什么为什么？许新意不解。

        尤时因疼痛弓起背脊，冷气在不停送，她却疼得冒汗。

        出口的话却低沉温柔：我有很多话和你说。

        混！

        二十七岁的尤时说。

        程刻倔强地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尤时，尤时

        我知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