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诉江西雁，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只有他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她在朦胧之中听到了江西雁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寒冰入水，静默无声。

        什么？

        工程队已经撤退，天梯不再修了。

        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再刺激着杨立，她凝眉：你骗我说你解契，我信了。

        杨立转出去了。

        她一直盯着江西雁的脸，终于勉强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怎么知？

        杨立咬牙，话语控制不住从口中溢出：你当我为何惊讶，没想到心高气傲如你，竟也会耍如此低级的心眼。

        我为什么不知？

        我们谈谈。

        无所谓。

        你疯了？

        她想说在被系统告知可以回去的那一天，她想了很多，她想到养育她的父母，爱着她的朋友，她的事业和梦想，她不知这件事可不可以两全，而如果能上去看看，或许她可以知这个世界的真相。

        江西雁！

        杨立抓住江西雁的手腕，靠近时被中药盖住的腥气溢出，她闻到一血腥。

        是为我，还是为不能回到你的世界？

        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她立刻翻转江西雁的手腕，只见素白的手臂上到都是烂肉，那是她之前遭到系统反噬时血炸裂的伤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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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示意之下告退，房门仍是敞开的，太阳落山，渐渐看不太清楚了。一切笼罩在暗。

        杨立下意识绷紧。

        哂笑再一次浮现，杨立想起那只蛇，质问的声音略显失真：你本没有解除契约，心口的伤疤是苦肉计对不对？！

        她有很多话想说。

        她大力关上门，走出国师府以后才想起江西雁的伤势，彼时有人来报，皇上，西城突发瘟疫，国师大人将墓林里的工程队重组，已经在赈灾的路上。

        杨立转飞奔回江西雁的房间。

        他倒在地上，手臂和烂了一大截，虚弱到无法自持。

        只是照殿下吩咐行事罢了。

        你必须去修，不然伤势会蔓延到全。

        你真的很吃这一套。

        她抓着茶几，手指越来越用力，听到他说：你惯于如此，我不惊讶。

        他只说了一个字。

        砚台震落，笔架，宣纸，刻章，在飘落于地的宣纸上乱，江西雁控制住颤抖的，皇上请回。

        跟我去须弥山。

        杨立又哭了。

        自己受伤的时候，杨立也是疼的，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她愤怒，不甘心，可她的心从来没有受伤过，然而此时此刻她看着江西雁腐烂的伤口，沸腾还在向驱赶蔓延，眼泪不自觉溢出眼眶。

        不。

        这是系统的惩罚，杨立看出来了，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