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沙哑和疲惫。

车开着开着，白芷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得尽快提醒赵子勋小心点。

赵子勋低低应了一声：“已经拿到了。”

“我看不清……上398的面包车。”他低声说。

――

她颤抖着挂掉电话，四张望，小声叫他，却没有人回应。

这下雨天，偏不让人走。

“赵子勋……你不要吓我。”

“在那里……我们走。”

她嘴边忍不住染上一抹笑意，缓缓转过，眼神带着期许，望向后幽深的楼。

“……警局。”赵子勋疲惫极了，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就半合着眼，大掌轻轻握住她的手。

“赵子勋？”

手机掉落的地方，旁边有一铁门。

赵哥线还有一章～

男人并不多话，点了点，熄了烟，开始打方向盘。

那是一向下的阶梯，似乎经常有人行走，却不像是通往地下车库的路。

幽深的阶梯底，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

她不敢多想，只是和他一起向上走。

她猜他上受了伤。

冷白的光，将干净的楼照个通透。

――因为它太深了，盘旋迂回，深不见底。

赵子勋……你在哪里？

“找到了吗？”男人问。

她眼里染上朦胧的泪意，捡起手机，放进兜里。

这辆车，似乎绕了一个很大的圈。

重灼热的呼，扫过她颈侧，带着粘腻温热的感，滴落在她脖颈间。

“子勋……？你还好吗……”

她坐进车里，把他的枕在她大上，忍不住想掉泪：“找子勋……”

不过楼漆黑，他们并没有被发现，很快走到了出口。

下一秒，沉重的躯压在她肩，把她腰都压弯了。

阿芷。

“快走。”

驾驶座上的男人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立刻启动了车辆，向外开。

白芷咬了咬，摸出手机，拨了赵子勋的电话。

“嘘……往回走，出去。”赵子勋低声说，重量挪开一点，她肩上瞬间变得轻松了许多。

“好。”她推开铁门，架着他继续向外走。

――车子似乎，正在往他们来的路上开……

这是赵子勋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

血色。

她咬了咬嘴，忍住眼泪，推开铁门，小心地向里走。

她的目光扫过车窗外熟悉的夜景，凝在驾驶的男人上，疑惑从心底浮了上来。

那里堆着一倒地蜷缩的人，被割开，汨汨地向外淌血，整个人似乎没有死透，仍然时不时抽搐一下。

水泥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手机，嗡嗡震动着，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

他们加速向出口走去，只见那群人似乎在底下奔跑，离他们越来越近，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躲在屋檐下，仰望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心焦地来回走动，鞋子都透了，却半天都不见雨势减弱

她咬住嘴，加快了向前走的速度，赵子勋却同时闷哼了一声。

不知何时，雨势渐止，她看到一辆小面包车停在楼外，亮着红色的警示灯，尾号正是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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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她努力稳了稳单薄的形，担忧地，小声问。

电话拨通的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阵系统默认的铃声，从她后响起，声控的廊灯也因此打开了。

白芷用力把赵子勋拖进车里，这才看清楚，赵子勋的大、腰腹被利划伤，撕裂的衣物间，汨汨地着血，额前还有一大片淤青――这似乎是他视力变差的原因。

她咬，握住那只手，缓缓移开，重新去看眼前角落里的东西。

她若有所觉地回，正想察看清楚，一只温热糙的大掌忽然从后探出来，轻轻捂住她的眼睛。

黑暗中，她听到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心里一颤一颤的。

“嗯。”她轻轻点了点，握住他的大手，带着他缓缓往回走。

白芷的笑容僵在嘴角，浑血瞬间变得冰凉。

一个肩膀宽阔、面容俊朗的男人，正靠在驾驶座抽烟。

空无一人。

“你怎么会……在医院？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拨了拨赵子勋额间的黑发，轻声问。

赵子勋的脚步声很轻，却有些拖沓。

就像是……血。

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放轻脚步，扶着墙，悄无声息地往下走，寻找着男人的影。

赵子勋似乎把整个的重量都向她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