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晕的脑袋，下了床，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茸茸的地毯，温度适宜的空调，桌子上甚至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显然不是对待囚犯的方式。

她光着脚，踏在柔的地毯上，只听得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走过去，打开门，说话声变得清晰。

“崔氏这几天安分了许多，没有再砸场子……”

“……弟兄们有些军心不稳，新人太多，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听话……”

金胖的声音，音色宽厚，此时却显然有些瑟缩发抖，还带着十足的恭敬，向某人汇报着什么。

“听话的，留命；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一沉稳嘶哑的嗓音，忽然发话。

是李枭。

她又惊又喜，喜的是他安然无恙，惊的是，他居然和金胖面对面坐着，发号施令。俨然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有点不可思议……

显然，他取代了金烨的位置，却仍然重用暗算过他的金胖。

宽宏大量吗？

不……她怀疑，他这样，只是图个方便罢了。

相这么久，她其实已经很了解他的想法。

李枭虽然行事残忍暴戾，但内心就像一个小孩，直接而简单。

对待不听话的人，如果还有用，就揍服来用；揍不服，则杀之。

聪明人不会选择忤逆他，甚至很容易明白在他手下干活的好。

抛开暴戾的外表，他事没有弯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对待承诺，言而有信，甚至有些铮铮铁骨的味。

看似吃怕的金胖，在金烨死后上位夺权，整肃内，又在李枭归来之时，急勇退，显然手腕灵活、能屈能伸。

——她想，他该是个聪明人。

如果他真的足够聪明，会选择真心臣服。

他会成为李枭无可替代的帮手。

她贴着墙，缓慢地继续朝外走。

还没走到他们所在的客厅，谈话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李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眼前。

瘦高的影，逆着光，站得很直。

她仰着，半眯着眼，有些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醒了？”

“嗯。”

李枭转了转，她看到黄的灯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清俊的侧面轮廓。

金胖接收到他的示意，识相地点，带着满脸的青紫淤痕，低走出了房门。

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近在咫尺。

“我们……回到M城了吗？”她问。

“对。”

大手抚上她脸颊，温柔地摩挲。

她得想笑，轻轻蹭了蹭他掌心：“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男人动作顿住了，眼睛瞪圆，困惑地偏了偏。

她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掌，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引诱：

“比如，你有多爱我；比如，你想和我在一起多长时间；比如，你希望以后和我过什么样的生活……嗯？”

他呼一窒，然后变得快速而重。

她听见他呼声中的渴求。

“告诉我，好不好？”她柔声，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

“白芷。”他抵着她的额，嘶声说。

“……嗯？”她脸颊发红，因为他感嘶哑的声音而双发，声音也带上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