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又想：“他杀了我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蕙卿早就想寻机与荷香细叙别情，自然不会推拒。

虽然蕙卿心里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但她即然背着这样的使命到洛阳来，也只能三五不时地应皇后之召进相陪，只是再不肯带刘喜去。

刘喜哇哇大哭。

内侍女都甚是鄙，优昙在其中确实显得很是卓异，上带着南朝士人的风度，如果不是有他辅佐，茹卿怕是早就干不下去了。

她听到了水声，荷香这是在……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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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安排的？

一微褐的高大躯占据了她的眼帘，纵横交错的瘢痕遍布满全，其中有一格外鲜红狰狞，几乎将他的躯斜砍成两段。

平素她哭得这么厉害，蕙卿早就开始哄了，但今日蕙卿一脸肃然，半点也不想再纵容她。

他骤地站起来，戎多年，他的似乎愈发劲瘦有力

蕙卿突然发现这里面并无人侍奉，她一时有种而逃的冲动，但茹卿交托的任务还在手上，她着，拨开了一线帘幔，往内面看了一眼。

蕙卿有点纳闷荷香这般傲慢，但还是往内面走了几步，雾气弥漫，从帘幔下钻进来，笼罩了她的视线。

荷香的室唤作鸣泉，听说是筑基时挖出一眼沸泉。只是远不如宁泰殿宽大，似乎只有两进院子。进了内院的人不一会出来：“娘娘在内室，请王妃进去说话。”

蕙卿极力劝茹卿不要针对荷香，毕竟荷香也是在谢家长大的婢子，若是让她放手事，必能将庭整治得如她心意。

将那些卷章拿起，在人的陪同下，往荷香中走去。

然而就是这样细微的呼，似乎依然惊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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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现在看起来是多么正常。

度天这后十分散漫，人都是他登基后随意在民间征募的，并没有什么规矩制度。茹卿要打理这么一的琐碎事，常常暴如雷。

茹卿听了她半天劝，懒洋洋地叹了口气：“瞧在大姐姐的份上，给她个面吧，这几桩事，大姐姐便拿去给她，让她看着办好了。”

他盘坐在一方冒着蒸气的石板上，荷香只穿了贴小衣，在给他敷药。

但蕙卿自从剥去对度天那些绮丽的情怀后，便看出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度痴妄的人，无法以常情度之。

其实论理度天现在百般笼络刘易安都不及，他若不是疯了，绝计不能害自己和孩子。

“皇帝姨父放的风筝好好看，喜儿什么时候再来找姨父玩？”

蕙卿恶狠狠地吩咐她：“你这么不乖，娘亲也不再带你进了！”

蕙卿出了来松了口大气，将刘喜紧紧抱在怀中，刘喜觉得热，扭来扭去的没个安生。

她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一会想的是：“他又不是凶神恶煞，当初孟曦的事也是误伤。你现在这样防着他，岂不是十分可笑？”

蕙卿不用看第二眼，便知他是谁，她用力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