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只有这么大一点点，也有权利对周围的改变出各种反馈。

        确实是人类中最不可预测的那一类怪兽幼崽，偏长得一张好，细看看，这张白玉包子脸上的五官本就是汤曼青和厉骞杂糅后的缩小简易版。

        汤曼青当然知童言无忌也会伤人，回还未来得及安抚这一位，但厉骞好歹是成年人，更像是怕自己怒气会吓到女儿，连忙站起来，手指搓着鼻梁小声咕噜了句：我先去趟洗手间。就快速逃向了机舱后。

        汤曼青在教育小孩方面还是那么固执，她认为：人生的验无论好坏都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一点上，孩子和大人之间没有差别。她不能帮女儿验规划人生，只有保护网的份。

        结婚是要提上日程的，但成为爸爸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

时间吝啬，从不肯在她上刻画些许痕迹。

        她只是好奇成为爸爸的规则，眼珠转一转问出问出自己的问题：可是怀玉叔叔也陪在你边呀，而且怀玉叔叔还送了我钢琴，以前我小时候，他也来陪我，那怀玉叔叔也是年年的爸爸咯？

        虽然游说工作只有一人在，但紧张是两份叠加的，汤曼青费劲口半天，直到上都微微渗出汗珠，汤华年才伸手扣下面前的动画片，皱着淡淡的小眉抬看了看她和旁边的厉骞。

        透彻的瞳仁是黑棕色的，仿佛溪水中被冲刷成鹅卵的玛瑙石，尤其仔细思考时，那模样本和汤曼青在练琴出错时一模一样。

        等到两位盲人比划结束，汤曼青长一口气才转过来语笑嫣然地接着解释：是这样，啊，怎么说，妈妈和叔叔以后会考虑结婚，但叔叔确实是年年的爸爸。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就已经陪在你边了。只是年年不知。

        汤曼青皱眉给他一记轻拳，也挑着眉张开嘴巴用力出气：谁说不结了？现在这个是重点？你先把她给我搞定！

        一个点说是，但另一个又摇说不是。

        经常带孩子的父母都懂，小孩子本就是情绪投的感生物，尤其在女儿面前，厉骞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撇过一次嘴角，遇到万事都保持镇定，永远都是耐心地，笑眯眯地，回应女儿所有琐碎的互动。

        话音还未落地，厉骞一张脸已经白到没有什么颜色，漆黑的眼睫抖动两下，连带着眉都皱起来了。

        啧。这种声音不知怎么就从好好保姆的咙里冒出来，几乎是炭烤过要冒烟的热度。

        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成人的世界小孩子基本没有话语权，但汤曼青一直都很尊重女儿想法。

        嘶。汤曼青和厉骞手指一紧，同时松气又再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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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被警察审讯也就是这般紧张。

        但好在，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小年年还能够保持在公共场合的自制。

        一眨眼，他们似乎就回到刚见面那天，她美得像剔透的冰雕。

        但今天会生气的人类显然不是汤华年。

        不就是钢琴？他个当爸的是买不起还是怎样？

        游弋几秒，汤华年才不大满意地问：你们要结婚，所以叔叔变成爸爸吗？

        没想到本来的同一阵营，这么快就被小孩子一句话而击碎成一盘散沙。

        谁想到曾经先后从黑白两死里逃生的准夫妻，屏住呼，竟然需要牵手来抵御面前的凶猛怪兽。

        厉骞正襟危坐，右手已经攥住汤曼青的左手，结动两下准备好迎接女儿的哭闹。

        看来叱咤音乐界的艺术家大概不擅长口功夫，尤其要顺着小孩子的逻辑，汤曼青已经算是非常小心的在传达这个既定消息。

        四目相对，厉骞瞪圆眼睛，像是因没对好口供而起内讧的犯罪同伙，正在用嘴型无声开合问她，间或抽出自己的手掌对汤曼青打着手势：你和我？不打算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