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忙音。江寻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就被挂了电话。

开始刀了，我好快乐！喊出我们的口号：（没人知我就自己喊）

“我先睡会儿，挂了。”

电话那沉默了片刻，又问：“他长得好看吗？”

江寻在等余欢。除夕那天过新年快乐之后，他就再也没能联系到她。不论电话还是消息，都没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

点着屏幕的手指顿住，然后一点点删掉已经写好的文字。余欢知，余亦珍不是那种不同意她恋爱而故意打击她的人，她从来是待她好、惯着她的。因而她说得不过是句客观主观都挑不出错儿的实话。

他安自己，不是余欢不想听，她一定是太累了。

珍也没细究，只是过了会儿清清淡淡地说句，异国恋有得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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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

接起来是江寻的声音，问她是不是到了。

54

余欢压下一个呵欠应他。

从前天下午等到今天，早晨汤面好时他已经坐下，晚上打烊时才走。老板回想着店里的常客，没想到哪个像是被他等的人，不由摇摇。汤不是熬得愈久愈好，情份也是一样，熬过就别口了。

摁熄了屏幕，她懒懒靠在椅背上，没再理江寻。

飞行时间不算太长，余欢却了一场磨人的噩梦。梦见她和余亦珍还有江华坐在一起，江寻和一个女孩站在光晕中交换戒指，甜蜜地拥吻。

江寻踌躇好一会儿，才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见那个人。那个人是说隔的男孩子，本来没什么的一个人，被他这样一说反而显得暧昧。

刚熬好的汤清鲜，浇在莹白的面和大块鱼虾上，腾起温柔的香。老板放下碗走了，却又忍不住偷偷回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男孩子前天就来了，给他好些红色纸币，问自己能不能在这等人。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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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绵，带着黏糊的睡意，因此也分不出是真心还是敷衍。

怎么办，他沮丧得想哭了，而且没有余欢可以抱。

南方的冬天不算太冷，空气也得多。余欢到了家打过招呼，不不顾地往床上扑。电热毯开着，下又又，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就知。江寻握着手机，指节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余欢喜欢好看的人，走在路上总多看几眼，被别人搭讪也丝毫不拒绝，事后还狡辩说这是艺术家对于美好形的专业欣赏。

“总得见啊，过年嘛。”多疏远的人都能扯上关系，人们在这寥寥无几的日子里尽情热络，以坚信自己不是冰冷地活着。

上次写剧情好像已经是十八年前了…我真是好爱岗敬业的一个黄色永动机。

余欢想了一下，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真不至于伤心绝。她回味着那个场景，一遍遍确认心里的感觉，她觉得受得住。

他连丁点儿小事都咂得出醋来，生离这种事情，固然是禁受不住的。世间好物不坚牢，距离远了，时间长了，他才不会继续喜欢她呢。况且他怀有的未必是什么喜欢，大约只是孤独的产物和对肉的迷恋。

好看是有多好看？反正她从没说过他好看，也没说过要嫁给他。

“你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