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记人不靠脸，靠的是她的哪场舞。周明对她的记忆已经不抱希望，随口答：“高二时候吧。我去你们学校玩，在你们学校的排练室看到你练舞。好像的是？我就记得腰了……你肯定也不记得了。”

聂清婴却没有让他失望，她脸上还带着方才笑闹时的微微笑意，非常轻快的：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除了中午时下去吃了饭，其他时间都窝在周明的房间看日记。小学、初中时期的日记零零散散，内容丰富。高一时只写了寥寥几篇，从高二开始，大篇幅地和聂清婴有关：

她好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舞给你看过么？的什么舞啊？你告诉我什么舞，我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她眉目飞扬，带些骄矜撒的憨态，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周明一下子哀嚎：“我的老腰啊！”

聂清婴尴尬了，这是真的没看。她愧疚地看他一眼，再去翻别的一页了。这一次翻到前面几页，在周明时不时地拽文后，日记上终于有了周明自己写的话：“太好看了，舞太漂亮了！我要追她！！！”

他歪在老婆肩上，故作夸张，哀叹自己哪里和老婆一起舞。聂清婴肩膀轻微颤，被周明逗得乐不可支，推他在她脖颈间蹭的大。周明不肯离开，抱住她的腰不撒手。两人嘻嘻哈哈的，一起翻看周明以前的日记――

再过了几天：“想退学，想去隔学校读书，想和女神同班学习。我要去学舞了，好和女神贴面热舞。”

周明脸色微变，瞥了她一眼，他坐在地上看自己的漫画书，没理她。

半晌，聂清婴目中噙笑：“是我么？”

聂清婴现在已经有点懂周明的情绪转变了：“怎么了？我夸你你还不高兴？”

聂清婴多清冷啊，都看他日记看得哭笑不得。

“和女神说话了，她居然说我帅得没特色，为此拒绝我。什么叫‘帅得有特色’？我是不是应该去整个容？”

周明叹气，幽幽：“我高中时给你写情书，到抄徐志摩的句子给你表白。你一点都没看过我的情书么？”

聂清婴盘而坐，仰看他，有点矜持：“我不喜欢舞给你看，我喜欢和你一起啊。”

：“周明，你还会写这么文艺的句子？”

周明望着聂清婴。

聂清婴努力在记忆中翻找，角勾了下。模模糊糊的，她慢慢地合拢手指，握紧日记本。她没有过什么，有一支舞名字叫……周少真是文盲啊文盲。

聂清婴望着他。

周明：“你有没有点记忆？老婆你是脸盲，还是失忆过啊？这是徐志摩的句子啊。”

再过了一段时间：“嗯，瘸了。”

过了几天，周明写：“嗯，我爸不光拒绝了我的整容要求，还把我吊起来拿带打。”

聂清婴：“？”

和她闹了一会儿，折腾得聂清婴脸颊飞红、气吁吁，周明忽然转了话题：“说实话，老婆，你对我高中时对你的追求，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心想徐志摩又怎么了。

不知老婆在心里吐槽他，周明开玩笑：“那舞得太好，太惊艳了。但我从来没看你完整过，你还记得那个舞么？那是我的初恋啊！你什么时候能够再一下给我？就专门给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