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司闻还青面獠牙地扑上来，可还没到跟前，就被脚上的铐子拴住了。

她不知过去发生了什么，可她永远不会，劝他原谅。

胡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更何况司闻掐住了他命脉。

胡莱被解放手脚，对他的仇恨却没被解放，眯着眼看他：“我只帮你引人出来，只要番玛出来了，你就得放了我一家。”

冯仲良听完猛地站起，手重重拄在椅子把手上，他终究，是成了匪。

先从口袋里掏出无线耳机，给自己上，给他上，才又重新搂住。

胡莱成天鬼哭狼嚎，嗓子都哑了：“狗娘养的崽子！老子咒你不得好死！”

周烟靠在司闻膛，她知司闻在谋划的事如期而至了，她只想在此之前，有那么一时半刻，是属于他们彼此的，他们可以这样靠在一起，她不曾是个女，他也没有讳莫如深的过去。

完成，他去见了胡莱。

半晌，他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过一阵，绝望地说：“我干。”

后边这句话很扎心，吃了多年公粮的冯仲良最听不得，可他也知，眼前赵尤今已经跟过去不是一个人，她的话，听一半就好了。

也不会问。她实在不能控制自己听到司闻过去受的苦，还能像他那样，淡定地筹谋。她不一枪干脆利落爆了他们狗，那都不会是她周烟会的事。

赵尤今果然去找了冯仲良，把司闻过去的事，即将要的事，和盘托出。

司闻在药谷嘱咐了秘书一些事，包括周烟没去跟他公证、赠与合同作废后一应事宜的敲定，还有各种文件上要签的字等等，花了整整一天。

就只有他们彼此，多再加上这日月星辰，万束山魂。

司闻眼看着红酒挂在杯上，对他这话不为所动：“我悉心照料你妻子儿女，你不感谢我，还拿言语恩将仇报，你就不怕激怒我？”

按照事先彩排好的，赵尤今发挥的还算不错，她以为，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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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尤今为了她这番话可信度更高，事先写了稿子，还背了很久：“我一直被他玩弄于掌，每当我有选择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掐死我的选择，我无路可走，我只能按照他说的，不然我就得死。我始终认为，就算我有罪，也该是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他一个跟我平等权力的普通公民。”

胡莱一哆嗦，停下来。

*

他问她：“他告诉你跟那毒见面的时间、地点了吗？”

赵尤今摇摇：“暂时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告诉我的，他缺少一个女人帮他游走于各种关系。而了解全经过，又有这方面经验的，只有我。所以他会告诉我。”

音乐顺着耳机入耳朵，他们随节奏轻轻摇晃一对入戏的，动作很慢，很美。

*

胡莱被他扣下半个月，暴瘦，几乎只剩下骨。

司闻向来不对他们这种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信守承诺：“当然。”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司闻伸手叫人放开他：“这不是皆大欢喜？”

司闻就站定在他跟前，手端着红酒杯，有规律、有节奏地轻晃，任他无数次冲上来，也不挪一步。不带任何畏惧神色，不卸掉他那一尊贵。

没有即将到来的战场，也不用担心，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