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团麻线。

        手够热了，要不要看点搞笑节目，分散注意力，脚腕就没那么疼了。他又用那种目光看她。

        她的手一点也不敢动，轻不得重不得，一回感觉碰他像在犯罪。

        蓦然就想到余洲对她说的最后一些话，他说筵席上有种食物叫醉虾，虾越鲜活，人吃得就越开心，我却很不理解。路柔，师父不是以前那个对感情无所谓的人了，他越来越感，你稍不在乎他，他就痛苦很久，你却要拿他的痛苦来享受，看他崩溃你真的会觉得很快乐吗？你要结婚，好，就永远跟他断了；你要真对他还有感觉，那就别结，两个好好过。他现在多稀罕你，你知。

        路柔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江漫。他坐在椅上，眼耷拉，衣服还有油渍。应该累坏了，酒店忙了一晚上，端盘洗碟就为了进去见她。

        她静静地想我为什么不放过江漫？江漫就是爱古筝过了点，他有自己的艺术追求，我们只是不合适。现在他是烦了点。为了那点不耐烦，我就跟他过不去。何必折磨他的爱意，何必要用这么过激的方法让他死心。现在他穷困潦倒，手也好不起来，谁都能轻易欺负他，已经弱势成这样，老天给了他最严重的惩罚。就算过去他太自我了点，但他真的用心去改了，骗他，你不也没有多快乐，他已经把自尊心降低成这样给你践踏了。他应该找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孩

        路柔：江漫，我们认真谈一下。

        江漫一下提起神往前看她，看着她，似乎他或生或死都由她的意思。

        这种关系，结束吧。她慢慢说。

        这空间，完全的静了。

        她的眼低下来，平静到了极点。就到这吧。江漫，抱歉，之前那些是我太胡闹了，你应该也能感觉到的。我们当朋友吧，你也不小了，我会帮你介绍更好的妻子，还会帮你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以后，我们两家还可以互相串门，你的妻子也会是我的朋友，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到时一起玩，过去我们就

        你再说一遍。

        什么？她愣了下。

        很突然的，江漫起她的下颌，一口咬住她的下，扯着，她嘶了一声。

        他凑得很近，又轻又狠地盯着她。那种眼神，就像是乌云下沉甸甸的阴霾，暗得强烈。

        出口的声音平淡得诡异。我叫你再说一遍。

        她被他锋利的眼神下意识唬到了，双肩缓缓耸紧，吞了吞咙，一时间没能开口。

        江漫撺紧她的衣领，因为无力而用力，爱得咬牙切齿：你不过就仗着我现在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眼里血风腥雨：我出去烟。

        在他转不久，走到门口时，他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不行的话，我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