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把柄。

        李环此话说得算是坦率，叫一直一言不发的十六，终于抬看了她一眼，李玄慈未置可否，继续说：天狗一事，叫我蒙了天降的恶名，和皇帝间互起猜疑，也将我从封地引了出来，我盘踞北方多年，上有前太子遗孤的名声，手底下又有私兵，可若离了封地，往后京中局势哪怕大乱，我也无法立刻斩旗起兵，失去先机。

        而后，是你的天下。

        如今看来，你先是用天狗之案，将这些位置都换成你自己的人，二则用它来引大皇子入彀，牵涉其中，他为了讨好皇帝，想取活人心肝祭祀求药，杀起人来可比你狠多了，又用蝗害将他所作所为摊于世人之上。而最后那杀了全家的灯匠女，则让皇帝能够借此给众人一个交代，便不会再往里继续查下去了。你以大皇子为表，灯匠女为里，将自己完美地隐在其中，再也无人怀疑。

        李玄慈却摇摇

        只是鸾急着借此假死，方便行事，我知时，她早已布下种种安排。木已成舟，我只能依此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安排，当然，从中得利的人也包括我，这点我不推诿。

        我后来查过，那些最开始死在天狗纵火案的官吏，大多官职不高、却在要害位置，这般莫名死了，腾出不少空位，都重新了人上来，而这些上来的人当中，许多都是守清真人一案中牵涉进来的大臣一力保举上去的。

        李环拍掌笑了下，：四哥眼利心明，倒是我画蛇添足了。

        她又近乎自嘲一样笑了下，说：非我自夸，但论要收服人心、弹压群臣，我不会单拿几个闺阁女儿作筏子，并非我此刻还要伪善作，而是我为女子，自然明白这世间女儿在他们心中是何地位，锦上添花有的，雪中送炭却无，这把柄确实能威胁一二，却不至于叫他们对我死心塌地，这样的忠心，我握在手里也不踏实。

        至于三皇子，我对那个被救上来的老三，从来没放下过戒心。他自言是在落后被囚，一直孤一人，然而我当夜和他说起老二死讯，他却没有半点惊讶，那可是他被囚之后才发生的事，又攸关皇位，怎会问都不问半句。

        立嗣一事设了赌局，下注者几乎网罗京中权贵，一为钱财，二为用三教九的人气去养古铜钱化成的怪，第三，则为的是那下注名册，立储一事，到底感，以此下注，既能摸清众人心意，也能多少抓上半个把柄。

        进京后，那天狗又弄出纵火之事，杀人掏心，死了不少人家，但这中间其实有三拨人，一拨杀的多是朝中为官之人，死的多是本人，未牵连家族，还有一拨则官民不分，且多是举家灭，掏心取肺，手段残忍得多，最后一拨，则是那出了能拟天狗之形的灯匠女，借机杀了全家灭口。不仅如此，天狗之事，最后不但让皇帝眼睛盲了，还折了个大皇子进去，。

        十六第二日见他时，就闻到他上阴气息几乎消散殆尽，若真在地里一直困着不见天日，断不会散得这么快，除非一切都是弄虚作假。

        此事与你，可算是个大大的方便。

        李环嗤了一声，：也许在四哥心中，此刻我无恶不作，但我还是要说，此事并非我起的。

        天狗之事，一为牵制于我，二为换上心腹，三为牵连大皇子，四为伤及皇帝，你除掉了潜在对手，又添了力量，还叫皇帝不能自理，从此缠绵伤势，就算勉强支撑，也再无以前那样对朝堂的把控力，只能困于后。

        李环只是一直笑着看向李玄慈，此时才终于又应声：听四哥你说起，我才知自己有如此算无遗策，四哥还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