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听得比蔡般般认真，等周夷则闭了嘴，她：周将军倒肯低下声气来和三娘赔不是，三娘何时消气？

        巧玉似懂非懂，又问：三娘这会儿不恼陶娘子吗？

        蔡般般说完，微微低下，看着镜中脸色微微发白的自己出神，她觉许了字的女子，在与夫君相时不是把心都依在一个人上，许字以后的女子有手有脚，有有脑，不缺肉和灵魂，至死也是独立的，不该和隶一样臣服在男人的权势之下。

        恼，但我更恼周郎。陶娘子的份地位比我差些，但她是知书达理、见过世面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到我跟前来说那番话。陶氏想和周氏攀关系，也不敢教唆己女来我跟前逞威风，陶娘子会有这样的举动，定是周郎了什么事让她会错了意。这次不讲明白，以后还有胡大娘、宋二娘、白三娘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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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代百年一更替，但女子永远在男人世俗的审视和规定之下塑造自己，最后女子没了灵魂。男人并不在意女子付出了什么代价，他们一厢情愿地把女子养成自己眼中以为的那个美，只有肉而没有灵魂的女子，他们才可以轻而易举地占为己有。

        蔡般般面无情态变化，听周夷则的解释，边听边让巧玉把烛火灭去。

        蔡般般听了这话，浅浅地笑了笑：要真有本事，就该打那位大郎，打骂那小妾，可是会一不小心就成为成全和满足男人望的帮凶。不那些小妾有意还是无意要破人感情，最后还不是得听男人的一句话。男人没有一点要纳的心思，人家还能竖着进你家不成女子不愿嫁郎时投枯井、颈系绳，我可没听过有不愿纳妾的男人以死明志的，男人的命更珍贵吗？不是，是男人尊崇自己是至高无上的东西。若以后周郎真纳了小妾，我要打之人，要骂之人定是姓周的那个。

这些时日不可动意，今日三娘动意了......

        ～

        蔡般般有些疲惫，半睁着眼睛打仰儿，回：周郎无时无刻不与生死打交，我可原谅他心不细，但这回要原谅，也得让他知自己错在了何，否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在周郎的审视之下，蔡三娘子闹，心眼小，好似是在说清河蔡三娘在严君膝下成长时濡染了恶习，这伤的不止是蔡三娘一个人，而是整个清河蔡氏。耶耶为当今的宰相，权高位重，教女无方这句话若传出去了，与蔡氏为敌的人又会有怎样的小人心思，言蜚语是暗藏剧毒的剑，最扰人心神，耶耶又如何能安心在圣上旁辅佐。

        三娘忒明白事理。巧玉点点，昨日儿我才听人说，那谁谁谁家的大郎纳了个小妾，大郎的本妻一气之下把那小妾的脸抓破了，见人就说家中进了一只淫的狐狸。

        巧玉的话说完，周夷则的声音从外传来。

        左归右归，蔡般般不愿自己成为这种夜晚睡在枕边，见了美好的月色，只会首悲情诗，渴望夫君一点怜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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