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不逊于真将士的牺牲豪情了？”

        旁边坐在车辇之上的王老志说：“寻常的纸刀枪术，都是法师自己或者命仆从剪出纸人，也有剪成鬼怪模样的，从剪出来那一刻开始，就只是为了驱役害人而已。”

        “但这些纸人不同。”

        他呵呵笑，“这些纸人被剪出来的时候，应该是被寄托着思念的。对丈夫，对父亲，对儿女，种种思念，种种期盼，种种苦恨，后来这些剪纸汇聚到通法术的人手上，才能被点化出这样一种怨烈之气。”

        “那个名为张万仙的，是借这些纸人的手，为千家万的百姓向朝廷复仇呢！”

        苟英等人听得脸上变色，纷纷开口：“微先生慎言！”

        “什么叫为百姓向朝廷复仇？分明是有些刁民，有些妖人，搬弄是非，曲解民意。”

        “不错，我大宋当今圣明天子，天命所钟……”

        纷杂的话语被一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官家在乎的是一世的掠取，又不在乎百代的名声，偏偏你们都要自欺欺人，为他妆点。”

        王老志笑，“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你们了。毕竟比起某些朝臣来说，你们的样子好玩得多。”

        毕竟比起长久的严肃参谏，看猴戏总是会更让人快乐。

        苟英听懂他的意思，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想，回去之后一定要邀齐好友，向皇帝参这个王老志一本。

        王老志望着军营的方向，心想：借百姓之心，寄托纸人。世上幸运有万种不同，不幸却有万般相似。所以采万民心悲恨，练出来的纸人大军却可以统一调度。

        “这种手笔，也跟最上乘的丹法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仔细感受着对面那生机澎湃的神灵真形，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眼中出贪婪好奇的光芒，，“这个张万仙，必定会是一味好药啊！”

        虽然心中有了很大的期待，但是王老志还是没有出手。

        他是一个对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无感，即使看透也仍然没有情绪波澜，唯独对炼丹极其有耐心，投入了很多很多感情的人。

        所以他可以等，等到这场战斗更加激烈的时候，等到对面的张万仙先出手。

        甚至可以等到整场讨伐梁山的战争尾声时，再来寻找这个机会。

        遗憾的是，他今天确实等不到张万仙现了。

        因为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飞楼战车终于被彩旗兵将们毁的差不多了。

        关胜他们已经扰了足够长的时间，准备撤退。

        彩旗兵将们追击了三里，就渐渐撤回。

        关胜等人成功回到泉城。

        过了几日，朝廷大军再次攻打梁山的军营。

        这一次的飞楼战车，远没有上一次那么多，但是派来的兵数量更多了，还混杂了来自其他州府的私兵。

        这些私兵们欺压百姓倒是一把好手，但还没有真真切切上过战场，陈希真用这种方法来磨砺他们。

        就这样梁山和朝廷的兵经常交战，你来我往，梁山军营中的彩旗兵将越来越少，像鲁达、林冲等人已经不得不亲自出，带兵作战。

        而另一边，趁着梁山无暇他顾的时候，各州府的私兵放心上路，都聚到泉城，人数越来越多。

        此消彼长，陈希真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他唤来风会等人，提醒：“如今各地的私兵越来越多，统共已经超过三万人，来历太杂乱，很难彻底理清楚他们的出了，但是务必要保证他们之中不能有梁山的兵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