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问这个问题？”

        方沂：“张一谋当时选人演《山楂树》也差不多，我记得是整个京城表演院校走遍了，没有合适的，最后找到了个来考试的高中生……”

        “什么不一样？”

        方导根本不是我们圈子的生力军啊，他不是我们这一派的！最终他这么搞下去，是拆所有人的台。

        他给方沂大倒苦水，“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以前我一个电话直接找得到演员，我们约个地方喝点酒，吃东西，了解档期，然后就把这个事儿定下来……现在不是的，导演没有直接和演员沟通剧本的渠道了，我要见到一个演员，得经过四五个乱七八糟的经纪人……”

        卢川不答了，心中想你这不是扛红旗反红旗吗？你这样搞，最后导演也成了工具人了。

        ――你当年选姜纹的时候，就该知道你选演员眼光不行。结果到现在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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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质疑，就跟方沂那新闻一样，我不造谣，我质疑不行吗？这天下有这么霸道的事？我也是良性讨论，我有发言权。”

        “如果一个剧组达到了几百个人，甚至于几千个人――”方沂挥手止住卢川插话，“事必躬亲是不可能的，导演的地位不是靠大包大揽来的。”

        我怎么不黑你啊。

        “《我们诞生在地球》这纪录片不长，所以其实今年我主要在筹备我的一个古装片，涉及到楚汉时期的历史……当时初步挑了近千个演员，我选到人昏头了也没有选到合适的‘虞姬’，最后出来七个女演员打分最高，但是我回去反复看面试录像，我一个都看不上了。”

        最后下结论，“说实在的，没有感到电影工业化的好。”

        他爹随后让他看最新一期的《中国银幕》，说：“这报道转载到《日报》、《军报》了……我意思是当前他这个搞法，已经定性了，你可以继续我行我素，这又不犯法；但不要再公开唱反调，那是傻子的行为。”

        然而，卢川的爹听完了，很镇定，叫他不要乱惹事。

        一通分析把卢川干沉默了，水递给他，因为得到了不好的反馈，卢川的手在颤抖。

        电影还是导演的个人表达吗？

        他这话不敢讲出来，憋心里，等配音结束后，口头上一直夸方沂配音配的好。急忙忙的回到家，给他做编剧的老资格父亲打电话，说了今天这么一回事。

        卢川愣道：“但是，你这样导演的地位就降低了，不是吗？”

        方沂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卢川就点头，“你说到电影工业化，其实像选拔演员这种过程啊，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工业化――我们和好来坞不一样，有些东西非得导演亲自出马才行。比如你搭个组，你让那些大牌演员来试戏，副导演编剧这些坐上面提要求，那人大牌演员就觉得你在侮辱我，你脑子有问题……”

        隔了会儿，又问，“我好像选演员的功夫不好，方导。你这方面很成功，到底怎么选的。”

        他要一直干下去，可不得了啊。

        这难怪方沂风评那么好，也有新闻黑他，你这搞些事情坏我前程，砸我饭碗，你是伟大了，老子怎么办？

        卢川终于懂了，脱口而出：“方沂，你和我们不一样？”

适合？”

        卢川这人虽然业务不行，但不和方沂对着干。方沂就宽慰他，“不能因为火车一开始跑得没马车快，就说火车不行。电影工业化的参照物就是好来坞，好来坞就是这样，各司其职――选角有选角导演去负责，你是正导演，你起码得两三轮之后再抽时间参加。”

        卢川无奈道：

        方沂把心头想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