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愚钝了些，贺时渡正拿准了这一点，他斜眼睨着她：“那你是觉得我以往对你不好，不你的丈夫？”

母亲临终前让她报仇，是她太无能了，她本不喜欢报仇，不喜欢那些毒药，不喜欢武，不喜欢血，她不喜欢有人死去。

他捧住她的脸，将眼泪去：“我会命人将你母亲骨灰送回燕国与你父皇的衣冠冢合葬，从此你我之间再也不被仇恨所累。”

檀檀听她还叫着自己小姑娘，纠正

她会给檀檀衣服，会给檀檀笛子，会教檀檀读书认字，娘亲曾是檀檀唯一的亲人。

“既然没有，那就当你应了。老天爷应当以听见了盟誓，现在若要反悔只怕得遭天打雷劈。”他一面哄骗，一面安，“今日你我已有盟誓，再给我些时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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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着檀檀的衣领，迫使她跪在边：“我已和父亲断绝了关系，现在到你了。”

她脑海乱一团，也忘了哭，不知自己是割还是不割...忽然他挽起她一捋发，用匕首割断：“你滴滴的，便削发还母吧。”

檀檀颤巍巍扣住他的手，“你真的要我的丈夫吗？”

她是爱着娘亲的。

她伏在地上无力地哭诉。

“皇天后土见证，今我贺时渡割血还报父亲亲恩，从此以后儿为自由之，不再为父仇所困。”

家人

“你若不愿，趁老天爷没听见盟誓的时候还能收得回。”

阿琴：“以后小姑娘再生个小小姑娘，便又可以往你们家的籍簿上添人丁了。”

“不是的！”檀檀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证明自己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

他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南池大司，而她连亡国公主都不是了...

“现在你与大司、小世子三人的名字在一张籍书上，贺公府的田产地契都是你的。”

话罢，他分别割下檀檀和自己的一缕发交织成结：“天地为证，我二人结发为夫妇，自此荣辱相与共，生死不离弃。”

可是比起檀檀，娘亲她更想要报仇。

“时渡，檀檀，非儒...”

檀檀也是里出来的公主，她并不稀罕贺公府的地契，与阿琴斗嘴：“你们贺公府的地契很值钱吗？”

“我没有！”她着急着不知要怎么解释，他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都割了肉，她还有什么不情愿呢？

只是从没有人要和她生死不离罢了。

檀檀当了娘亲后才知，没有一个母亲会想让自己的孩子手染鲜血，更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娘亲，对不起，檀檀真的很爱你，可也想要自己的人生。”

“贺时渡！”她双手捂在他上血的地方，眼泪比他的血的还要汹涌，“你是不是疯了？”

她那一捧发被扔进香火里，迅速焚烧成黑色的烬。

“我第一次有籍簿呢。”这样薄薄的一张纸，就将三个人紧密联系了起来。

薄薄一纸契书，檀檀恨不得碎了吞进肚子里。阿琴进来替她燃凝神香，见她仍捧着那张纸书不放，揶揄：“不知还以为那是贺公府地契呢。”

血水不断外涌，他脊梁直――父亲曾说，“秦国的武将，南池的子嗣，无论何时都不会低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