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白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沉默了会儿，冷不丁开口：“抱歉，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工作没完。妈，我晚点来接你。”

        李聿白坐进车里，手肘撑在车窗边，手心扶额，食指和中指轻着自己的太阳，在寂静的车内发出轻笑。

        “不用我心，我还不是为你好。”

        “你别以为我不知。”

        他妈妈从他回国起就天天婚，被他拒绝了几次相亲后，主意打到了宋雁月上。

        李妈没出声。

        可不对。

        李聿白叹气，不知怎么说。

        “总算回了，菜都要冷了。”李妈嘴上抱怨，脸上却洋溢着见到儿子之后开心的笑容。

        两母子打着哑谜，最后还是李聿白先投降：“我把地址发你微信，您待会儿自己打车过来，很近的。”

        宋雁月进门换了鞋，索蹲着从鞋柜里给他找了双灰色拖鞋递过去：“你穿这个吧，给我爸买的还没穿过。”

        那个人不是张问夏，好像真的谁都不行。

        李聿白不到假装不知，然后在这种情况下默认两人关系更近一步的亲密。

没多嘴问。

        他继续：“刚刚是我得不对，我改天给她歉。但是妈，你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你心里清楚。”

        李聿白看着宋雁月的脸，这脸不对所以让他心慌不适，迫切地想要逃离。

        他们到的时候，是李聿白妈妈来开的门。他妈妈原来是京西一中的教导主任，现在过着轻松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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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崽子没这个福气，阿姨认识的青年才俊多得是。”

        “你多大了？高中你那几个玩的好的同学里，都有生孩子的了，你呢？女朋友连个影儿都没。”

        电话铃声响起，他猜应该是他妈。果不其然，电话接听，对面是压着声音的训斥：“李聿白！你还有没有教养？”

        这样的场景认谁看了都觉得温馨。

        漂亮大方，家境相当，单。

        “知什么？”

        但少女的心思再怎么掩饰，总会在某些时刻漏。

        宋雁月没错什么，但是他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宋雁月是个优秀的女孩，边所有朋友都认同。她总是落落大方地对待每个朋友，也保留着男女之间基本的界限。

        但是感情，不讲理。

        “那就先谢谢阿姨了。”

        李妈一声冷哼挂断了电话，回看向在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的宋雁月，准备好的措辞突然有点说不出口。

        坦白说，宋雁月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明天陪你逛街。”

        反倒是宋雁月过来挽住她胳膊，“阿姨，我明白的。您呀就好好享受，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妈，我和宋雁月只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只会是。”

        “你就没良心吧你。”

        “不用你心。”

        他走得很快。

        是嘲讽，也是无奈。

        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最亲爱的母亲，一个是他从小认识的朋友。宋雁月仰着小脸看他，她们后是色的灯光，餐桌上也已经摆上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