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你的眼神让我莫名地惊慌

        彷彿向我宣告着未来的命运

        除了shenti的臣服

        心，似乎也岌山及可危……

        天还没亮，织菱已起shen摺好被褥，悄悄离开僕役房到井边打水梳洗，沁凉的水让她的jing1神立刻抖擞起来。

        瞧着院子里一地落叶，她抬首望着树上枯黄的树叶，不自觉地轻歎一声。

        秋天来了，想想，她来安府也已半年有馀，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的平澹过日，她感到很满足了。

        比起在严府动辄打骂的日子，在安府虽然劳动，而且遭人排挤，但她的心却很踏实。

        又打了一盆水，她开始洒扫庭院。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声音唤住了她。

        「织菱姊，你又这么早起来啦！」红杏懒洋洋地rou着眼睛，「怎么不叫我？」

        织菱转tou看着她，笑dao：「让你多睡会儿。」

        红杏是她到安府后最好的朋友。红杏今年十四岁，比她小四岁，但两人很谈得来。

        「真的好想睡喔！」红杏打了个呵欠，「刚刚春桃姊把我打起来，好凶喔！」

        春桃姊是她们这些nu婢里最严厉的，她每次都会挨骂。

        「我应该早点儿去叫你的。」织菱有些懊恼地说。

        红杏甩甩手，示意她不用在意，「没关係啦！反正春桃姊只是想找人麻烦。」她拿着竹扫帚扫落叶。

        「这样好了，明天我早点去叫你。」织菱说dao。

        「不用，说不定过了明天，春桃姊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红杏笑笑地说，圆圆的脸上泛着稚气的笑。

        「为什么？」

        「你忘了明天老爷要送曹大爷nu婢跟优伶？」红杏说dao。

        织菱微笑点点tou，「我记得。你觉得春桃姊会被选上？」

        红杏口中的曹大爷，是江南大织造商人曹颖诀。安府以前也是布商，但这几年生意zuo得愈来愈差，于足积极地与曹颖诀拉拢关係，想在曹家的羽翼下再次将生意给拉上来。

        为了笼络曹家，银子与女人当然不能少，之前安府家业兴盛的时候，曾养了一班子的名伶、女ji，她们除了琴艺歌hou好之外，外貌自然也是上上之选。

        这回曹颖诀来苏州谈生意，安老爷透过各种guandao将曹颖诀留在府上款待，还派了最伶俐的nu婢、最美豔的娼ji在他shen边服侍，目的就是希望因此能与曹颖诀攀上关係。

        红杏耸耸肩，说dao：「我也不晓得春桃姊会不会被选上，不过她说昨天曹大爷看她的时候，眼神不一样，只要再加把劲，她一定会被选上。」

        对于这话，织菱只是微笑，没有答话，不过春桃的心态她是能瞭解的，这几年安府已渐成空壳，若是情况再没好转，她们这些nu婢早晚会让人再卖到别的府上去，如今眼前就有个大好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织菱姊，我们也去曹大爷跟前转转怎么样？」红杏说dao：「说不准他会看上我们两个，到时我们到曹家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啊！」

        织菱笑出声，「什么吃香喝辣的，别忘了咱们是下人，到哪儿都一样，吃香喝辣的没咱们的份。」

        「可去有钱的大hu人家总是比较好的不是？」

        「那也不一定。」织菱笑着说：「咱们这些下人能不能过得好，看的是主人，有些富贵人家比一般人更苛刻。」

        「是吗？」红杏一脸疑惑。

        「嗯！」织菱轻歎口气，「老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对下人们至少不苛刻。」

        两人移到别chu1清扫，没注意有个shen影也悄悄地跟在她们后tou。

        「昨天我偷听到香莲姊说，曹大爷看起来是ting正派的人，如果能让他收zuo小妾，她就满足了。」红杏说dao：「可惜我现在年纪还小，曹大爷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听见这话，织菱拧下眉心，「红杏，这条路千万别走。」

        「什么路？」

        「我是说别想着zuo小妾，有些小妾的地位连下人也不如。」织菱歎口气。

        「怎么会！」红杏一个字也不信。

        「你年纪小，很多事你不明白的，一辈子老老实实地zuo个nu婢都比当小妾好。」织菱望着天边初lou的曙光，「我只想能有个安shen立命的地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需要，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