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窘迫，称醉告退。

        薛明珠忙：“四姐姐别犯傻。”

        玉珠不敢面对，低垂眼，出一截雪白的后颈，昏淡的烛火落在颈上的肌肤，隐约布着点点可疑的红痕，这一幕落在男人眼里，越发移不开眼。

        玉宁沉着脸，“可瞧仔细了，真的是她？”

        薛明珠哇的一声，从嘴里出呕吐物。

        薛明珠憋得面红耳热，实在难受，玉珠坐在一旁，并未袖手旁观，抚她后背，“难受就吐出来。”

        玉珠：“她欠了多少杯，我来抵。”

        她酒量浅，很快脸上见红，喝到第四盏，快要吐了出来。

        还不待玉珠回应，拍拍屁走了。

        玉珠正念祭词，冷不丁被住手腕，她心猛然加快，目不斜视，暗暗甩开腕上的大手，她挣扎越厉害，他握越紧，玉珠悄悄瞪他一眼，姬嵘长眉轻扬，眼中热灼灼。

        “婢岂能对小姐撒谎，就是薛小姐没错，她那个穷酸样儿，没见过好东西，穿了小狐媚子的衣裳招摇过市，勾着二爷在花园里浪，死不撒手，也看她不……”

        薛明珠还要说，玉珠按住她的手，微微摇，丫环递来一杯菊花酒，她便喝下一杯，五六杯下肚，她脸上泛起红晕，出似醉非醉的情态。

        玉珠继续抚她后背，柔声：“你叫我这声姐姐，我便护着。你不舒服，先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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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众人磕上香，姬绗不在队列，他入赴宴，兄妹俩越发胆儿大，姗姗来迟，一进门，捡了后两块蒲团，玉宁看到旁边跪的影，脸色一变，“她怎么敢站在这里。”

        丫环变了脸色，“四小姐当好看戏的客人不够，非掺一脚，您这样叫婢为难。”

        玉宁支着额角，正听丫环禀报：“今天婢瞧见二爷在花园搂住了薛小姐……”

        玉珠前脚刚走，后脚丫环悄悄到玉宁耳边，“……二爷离席了……”

        丫环哼笑，一点不客气，“咱们小姐说了，一滴酒值十两，换旁人可是要赔的，给薛小姐一个面子，吐一滴酒，多喝一盏。”

        席间，玉宁的丫环递来一杯杯菊花酒，要薛明珠喝下。

嘴嘬出来的，脸色瞬间一沉。

        祭祖结束后还有家宴，男女分席，人分散两波而行，玉珠本想趁机远离那人，他却趁着混乱的时候，悄然了下她的手心，低声：“晚上等我。”

        “祖宗，再磨蹭，祖母该发现咱们了，你跪外边，中间的我来跪。”

        姬嵘跪在中间，玉宁在右手边小声喋喋，还在抱怨，他漫不经心附和，显然不能一心两用。

        咚的一声，玉宁手里的酒盏摔地，她死死盯着席下交谈的两个女子，视作眼中钉一般，声音已布满寒意，“灌她的嘴。”

        “贱人！”

        席间，众人食篷饵、饮菊花酒。

        长辈领着小辈聚集在祠堂，祭祖的程冗长而沉闷，摆挂好木牌香炉后开始上香摆供的仪式，族长领着小辈们依次磕行礼，祭拜先祖。

        薛明珠胆儿小，知上回得罪了她，这回逃不了，薛氏不在边，被迫接连喝了三盏。

        喝到最后一杯，她承受不住醉意，子摇摇坠，勉强扶住额，袖口掠过食案，无意打翻碟盘，碎成一地，闹了笑话。

        在这幽暗沉重的祭祀氛围，他如此眉目，不知不觉出一痴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