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那些哭腔已经掩藏不住了，尾音弱得那般不真切。她悄悄抬起眼睛，就见许宁一脸惊讶，他没有想到她会哭，一时只不知所措地站着。

“我知啊……”她只开了个就说不下去了。

“你高数几分？”他问。

小姑娘垂着脑袋，倒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声音绵绵委屈极了。那些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落了下去，她只能把埋得更低。

对方还在继续，很着急的样子，但小姑娘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了。咙口似乎堵着什么，一呼一间酸涩难当，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一阵阵发白，许宁还在讲话，但那些声音听起来很朦胧，慢腾腾的，折磨人一般回在耳边。

“我也有些后悔，”许宁摇了摇，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我应该帮你补课的，我没想到你会空那么多。”

子襟实在不服气，她缓了半天，才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我没有不理你，是你……你自己压不联系我，我不理你……你也不会主动。”

她有种被训斥的错觉，或者这也不是错觉。他真的在批评她，虽然说的是些很简单的理，但这也够小姑娘难受的了。

倒是许宁松了口气，多此一举地解释：“其实这些考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完全没必要因此去犯红线。”

“我也一样啊，”小姑娘颤巍巍开了口，“我觉得你现在就很……”

见她不说话，许大人深口气，语气不自觉地严肃了些：“你如果没有把握，之前为什么不去用功？作弊被发现的下场你也清楚，都大学了，不会有分，直接就是开除，你想这样吗？”

带他回家，毕竟俩人还在吵架。许宁背着书包，看样子刚从学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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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理我？碰到问题就逃避不是什么好的方法。我们之后肯定会有分歧，肯定会吵架，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

她便摇，声音里透着种隐晦的怨气：“你怎么知我能及格呢？我自己都不确定。”

子襟：“……”

在那怪异的静默里，他盯着她看，小姑娘眼眶通红，泪水承受

“92。”

许宁却是摇了，毫无必要地坦诚：“不清楚，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那么。”

子襟摇了。看到成绩时一切就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我觉得当面谈谈比较好，”许宁俯视着她，言又止着，“说实话我也很怕这样，有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你。你会怎么说、怎么，我都没有把握。”

子襟：“……”

她都不知自己在怕什么，说这些话时她很抗拒，并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她在尝试着坦诚时，似乎激起了自我保护机制。她的心脏颤抖着，手脚冰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周围又陷入了某种尴尬的静谧。就这么面对面干站了会儿，许宁问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完全是在考虑风险吗？”她问。

“我以为你理解。”许宁似乎有些委屈，他鼓了鼓嘴，还是没忍住啰嗦的辩白，“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也许不会有事，但万一被发现，那就很麻烦了，你不能冒这个险。”

子襟：“……”她上学期是智障了才会挂掉一门。

“69，”出于礼貌，子襟顺口问了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