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侍卫，剩下之人皆给了徐秉行和风玖二人。赵嘉禾与周墨白快加鞭，向江阴疾驰，与此同时，一列军队从姑苏犹如离弦之箭疾行南下，为首之人正是刚擢升为骁骑将军不久的谢朗。

        “你将这账本查了，我便告诉你陛下在何。”常烆笑嘻嘻地。目秀眉清、红齿白的少年，即便面上笑意深厚，但周遭迸发出冽厉的凛意，着实令人生畏。

        郭延暗恼，看来眼前之人颇为难缠。

        “你来得正好。余杭县令因贪墨被下大狱。余杭并非会稽所辖，你便替我将这县衙的账本查了。”古来彻查贪污之事，往往将此事交予异地官员，以防官官相护。因而余杭之事让会稽彻查，也是常理之中。

        “大胆，你是何人？”常烆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

        “好了，郭大人，莫要再玩心眼，否则下一个受牢狱之灾的便是大人了。”

        “看吧，账本对不清楚，就不要同我说闲话。”常烆子向后一仰，斜倚而坐，双脚搭在桌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哪里走！”常烆抓起惊堂木，冲着他的弯扔去。郭延闷哼一声，被打得单膝跪地，官袍沾染了尘埃。

        会稽太守郭延横渡钱塘江，抵达余杭县衙，遵照法度，只随携带数十位侍从，试图从县令钱昂口中套出赵嘉禾所在之。

        “会稽太守郭延听令，钱塘账本有异，请速助我彻查，如若不从，按叛乱之。”

        几十人将这十来人团团围住。

        郭延双眼一瞪：“陛下在何？你究竟是何人？”

        常烆抬首，只见一个着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长七尺八寸左右，髭髯稀疏，发鬓皎白。他后跟随一队衙役，略数来有十几人左右，将法堂门口围得水不通，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陛下在何？”郭延追问。

        “本官乃会稽太守郭延。你既非余杭县令，为何坐在这法堂之上？”来人呵斥。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仿若他才是余杭县令。

        “我替陛下坐守余杭，你要造反吗？”常烆呵斥。

        郭延使了眼色，边侍卫试图往外逃离，登时被敲晕送入大牢。

        郭延一挥手，后侍卫纷纷亮刀，常烆冷哼，两侧涌出几十人。两相比较，倒是郭延的人手显得捉襟见肘。

        “我自然是陛下的人。”

        “陛下就是我的倚仗。如果你非要见官，这里也不是没有。”常烆向侧一指，角落里立着两位吏官员。

        “你是何人？”郭延大步星地闯入，伸手直指常烆问。这钱昂竟然不在县衙，倒叫一个黄口小儿夺了权。

        “荒唐，你是官吗？有何品级？我凭何要听你？”

        与之相对的是越地亦悄然调军。越地官员消息灵通，得知赵嘉禾只携带寥寥数人在乡野巡查，因而列军钱塘江岸，意图围剿赵嘉禾。

        郭延挥袖，大步往外走。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翘不开这个少年的嘴，他也没有废话的必要了。钱塘江对岸大军压境，他就不信严刑拷打之下，这个少年还敢嘴。

        郭延面色微变，常烆将账本兜一掷，打得郭延眼冒金色。

        郭延咬牙切齿地拿起账本。也罢，只要忍到日落，若是得不到他的消息，大军便会渡过钱塘江，趁着夜色攻下余杭。只要将吴王就地诛杀，越地便能脱离吴国，复国也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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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杭县衙法堂内，金字牌匾下，锦衣狐裘的少年端坐于案桌后。他一手按在账本之上，一手拨弄算盘，啧啧叹：“还真是贪啊……连恭桶都要纹银十两，到底是什么木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