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生了？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公子呢！”

        她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二爷…”她角带着几分解脱的笑，到了后期不过熬日子，恨不得孩子快些出来，如今总算是卸下负担。

        谢云初正感觉到子里一空，子绵无力呢，被孩子哭声震醒，视线被汗水模糊，感觉到旁有个人，她定了定神，眼前那张脸才渐渐清晰，

        迫不及待掀帘进去，里面的丫鬟想是也没料到有个高大的男人莽撞闯进来，端着一盆血水便出门，两厢撞了个正着，血水泼了王书淮一，夏安吓傻了。

        范太医等人方才听见了外面的话，晓得王书淮这是误会了，均哭笑不得，连声作揖，“定不辱命。”

        王书淮虽是庆幸妻子顺利诞下孩子，又忍不住想起生珂姐儿时自己的缺席，心里没有半分好受，原来他口口声声说弥补，过去的痛永远弥补不了。

        王书淮愣了一瞬，

摆猎猎，大步跨进产房。

        “云初…你受苦了。”他手臂用力圈紧，额尖贴在她漉漉的发梢，眼底情绪翻腾。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着实需要一个温的拥抱。

        “云初！”

        “还请诸位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妻子，我要她好好的。”

        谢云初累极任由他搂着贴着，温度从他胳膊传递到她瘦弱的背，一点点将大汗淋漓后冰凉的子热。

        倒是谢云初强撑着借着他手臂的力往前瞄，“让我瞧瞧…”

        产房安置在西厢房里面的梢间。

        王书淮正要掀开红色撒花帘往里去，这时里面突然传来稳婆惊喜的叫声，

        他收到齐伟飞鸽传书，听说谢云初提前发动，丢下公务便往回跑。

        “二爷这是打哪儿回，怎么这般狼狈。”

        稳婆拍了拍孩子屁，小少爷中气十足的哭声响亮破天，大家都笑了。

        那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跟离箭似的往京城方向奔，只盼着能快些再快些，能守在她边亲眼看着孩子出生。

        姜氏被他那眼盯的有些发虚，儿子该不会以为她要弃谢云初保小吧。

        稳婆还在给她清理子，谢云初一时不敢挪动。

        谢云初也没多想，宽他，“您回得很及时，是这胎快，生珂姐儿时耗了一日一夜，这一回羊水破后不过半个时辰便生了。”

        王书淮急急跃了进来，见几位太医侯在外，看样子在商议着什么，里面传来谢云初的痛叫声，王书淮额尖的汗混同干涸的雨痕往下掉，一双深目布满血丝，朝太医长揖，

        谢云初看得出来他一路吃了不少苦，目光落在他肩，明显有一团血迹，“二爷受伤了？”

        稳婆利落捡了脐带，又将孩子拭一番裹在襁褓里抱给王书淮瞧，王书淮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心思都在谢云初上。

        王书淮不愿她担心，“没有，这是别人的血。”

        王书淮却顾不上她，也顾不上衣摆被淋个通透，连忙去寻谢云初，只见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两个丫鬟牵开一张硕大的红布遮掩住谢云初的子，唯剩一张煞白的小脸陷在红艳艳的褥子中，她额尖透，鬓发凌乱贴在鬓角，想是方才生出来，这会儿大口大口呼着。

        王书淮神情是幽黯的，也是担忧的，一张俊脸绷得极紧，后怕还悬在心口不曾松懈，“抱歉，我回来晚了些。”

        眼见王书淮要过来，春祺立即迎上去递上干净的帕子，王书淮一面褪去外衫，一面净手上前将她半个子抱在怀里，

        王书淮又将她扶起了些，稳婆笑眯眯把孩子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