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嬷嬷笑着附和：“正是这样呢。”

        吕老夫人：“我听说靺鞨王子有意求娶公主，公主还年轻，总是要再嫁的，但公主份高贵，便是嫁去达官显贵家里，也是下嫁，靺鞨王子却与公主份正相，如此天赐良缘，可不是喜事吗？”

        就像是永乐门口开得正好的玉兰，洁白端庄中，又夹杂着一丝多情的红，便是不喜欢玉兰的人，也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魏姝又问：“我何喜之有？”

        她不敢多看，急忙拉了同伴，退至路边。

        待皇叔登基，朝臣们旧事重提，郭皇后以不能委屈先皇遗孤为由，极力要求保留火室，甚至愿意削减中用度，以补贴火室耗费。

        人通禀：“皇后里的冉嬷嬷，带着吕老太君来了。”

再说些什么，却忽然瞥见一行人正朝永乐走来。

        很快，冉嬷嬷等人便走至近前，碾过地上尚未来得及打扫的落花，径直入了正殿。

        吕老夫人朝她讨好地笑笑：“我这次进，一是着实挂念公主，二是为给公主喜。”

        冉嬷嬷没瞧出魏姝脸上有什么异色，才又继续：“另外，底下新进上来了一匣子紫珠，紫色珍珠罕见，又大又美，皇后娘娘一见便觉得最衬公主，张淑仪原还想讨几颗镶冠，娘娘都没答应，差婢全给公主送来了。”

        打之人，是皇后里的冉嬷嬷，冉嬷嬷后紧跟着一位打扮富贵的老夫人，有些面生。

        魏姝缓缓抬，目光落在同冉嬷嬷一起步入殿内的老妇人上，顿了顿，才起迎上前，拦住对方向自己行礼，把人引到座上，问：“外祖母怎么突然进来了？”

        在外人看来，皇后郭氏确实待她极好，除平日嘘寒问外，隔三差五还会送些稀罕物件哄她开心，酷暑时为她布置冰屋纳凉，严冬为她保留火室，让她能吃到新鲜果蔬，作为婶母，堪称贤良。

        不待吕老夫人开口，一旁见过礼的冉嬷嬷抢先答：“老太君久未见公主，思念得紧，便求了皇后娘娘恩典，娘娘自是无不答应，便安排了老太君今日进。”

        殿内，一女子素衣简装，斜倚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正懒懒地翻看一本游记，正是方才女口中议论的崇宁公主，魏姝。

        两人一唱一和，魏姝却不接茬。

        冉嬷嬷边说，边悄悄打量魏姝神色。

        即便早已见惯，每次对上魏姝的一张脸，她仍会觉得惊艳。

        最终，朝臣被郭皇后的贤良打动，火室保住了，却渐渐成了帝后的专属，而她这个先皇遗孤，因为火室，被指孝期仍如此靡费，挨了御史整整一个冬天的骂。

        至于火室，父皇尚在时，为了让她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青菜瓜果，便特意在里修建了一座火室，种上葱韭兰芽胡瓜等。但因火室每日需要消耗成车的木炭，以维持温度，耗费过大，朝臣曾多次上书，要求拆除火室，父皇却从不理会。

        魏姝也挥退了伺候自己的人，待殿内只剩下自己和吕老夫人，再次询问对方：“这里没有旁人，外祖母直说吧，这趟来到底所为何事？”

        魏姝漫不经心瞟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挪开目光，倒是吕老夫人伸长脖子，目艳羡，啧啧称赞：“坊间都说皇后娘娘贤良，对公主视如己出，果然不错，便是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魏姝实在懒得应付这些虚情假意，示意人收下东西，便送客：“珍珠我收下了，嬷嬷回去替我谢过皇婶吧。”

        到底是郭皇后真心想送她，还是因为张淑仪想要，郭皇后才故意送给她的，怕还要另说……

        “那婢便不打扰公主与老太君叙旧了。”冉嬷嬷悄悄给吕老夫人使了个眼色，便识趣地告退了。

        她示意跟随的女把东西捧上前，给魏姝查看。

        “所以，

        再有今日的这些紫珠。

        然而，郭皇后布置冰屋所用的冰，是截留其他殿的例冰，以致阖上下对她怨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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