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对方的点回应后，额角的青骤然一，紧接着他想也没想地转就走。

        劝他求生的成功率。

        这一瞬间，眼前仿佛出现了，柯烬房间里那张唯一可以称得上温情二字的合照。

        这个季节的夜晚来得很快。

        迟靳屹愣了下，敛着眉回忆了几秒：“应该是，我记得他妹妹取这个名，就是因为她很喜欢向日葵，边大分东西都印着向日葵的图案。”

        迟靳屹依然垂着眼，等着她的回答。

        只可惜没有，所以，他只能懊悔、自责、甚至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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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称呼以及这个时间点，让她猛然想起去年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柯烬颓然地看着她，并且在犹豫很久后，问她关于向日葵发绳的事。

        车祸……

        “没有。”曲珞摇摇，“然后呢，但是什么？”

        差一点，就能改变那个让他痛苦的结局。

        车厢内一片死寂。

        只见他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沉重：“那天傍晚，他们家附近的某条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大货车侧翻的意外事故，他妹妹在事故中当场死亡，那母子俩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一直没醒来。”

        “他妹妹，是不是喜欢用带有向日葵挂饰的发绳？”曲珞轻声打断了他。

        小迟是下一本的男主，拉出来溜溜，顺便求个收藏~

        曲珞收回思绪和视线,  转而看向一旁的迟靳屹。

        迟靳屹倦极了似的长吐一口气：“嗯，他赶着回家的时候，刚好撞见侧翻现场，也许真的，就差一点……”

        想到这，曲珞感觉口似乎团着一团气，堵得她发声困难，就连呼也变得极为艰难。

        昏暗的夜色里,  长街边的霓虹灯不断倒退、消散着。

        闻言,  迟靳屹抬眸，透过车窗上模糊的影子，和她对上了目光，一眼过后，又错开相撞的视线，缓缓：“那天早上，他让他妹妹在家等他，等他放学了之后，两人一起过生日。他以前完全是妹控，他妹妹小葵一直都很黏他，也特别听他的话，但是那天……”

        飞速逃窜至路对面的十七，被丢掉的盔，虚浮的步伐，发白的脸色，还有她误以为中暑的柯烬。

        曲珞愕然抬眼。

        ◎谢谢你，找到了我。◎

        小葵……

        金乌渐渐西沉，余晖散尽，灰雾渐起，暮色四合。

        即便隔着车窗，那抹光亮也晃得人眼眶发酸。

        于是她拨了通电话过去,  但电话一直都没被接通,  最后她只好简要地发了条短信：「我今天有点事，打不了电话了，你明天考试加油！」

        模糊的光晕在暮色之中，悄无声息地被拉成一条条极细的丝线。

        十七，十七……

        差一点，就能拥有挽救的机会。

        “你怎么……想起了什么？”

        在上下轻碰了好几次之后，曲珞还是没忍住,  打开了那个也许是潘多拉魔盒的过往：“学长,  柯烬生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他潜意识里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如果愿意和自己一起去找他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些。

        两个小时前，乔霁宁拦住他们，语调有些急切：“我跟你们一起去。”

        迟靳屹没急着往下说，而是先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前排的乔霁宁，察觉她并没有额外的情绪后，才继续：“但小葵没听他的话，傍晚的时候，跟他后妈还有他爸那个私生子一起出门了……”

        他妹妹的生日在九月初。

        曲珞垂下眼，略微失了神。

        第34章  溺海之鱼

        一小时五十六分钟前，迟靳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正要坐进去时，乔霁宁伸手拉住了车门：“我坐副驾驶可以吗,  我晕车。”

        她想起了那个夏末的午后。

        刚才他们去了第三个柯烬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沉默不断蔓延，心底隐约的不安也愈加旺盛。

        曲珞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乔霁宁,  她降了小半扇窗,  侧着脑袋,  一瞬不瞬地盯着车外的景致。

        眼前的人和景致都慢慢暗了下来。

        这只猫叫十七。

        迟靳屹默然地凝视了她几秒后，最终转坐进了车厢的后排。

        明天是他十七岁的生日。

        他同样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脸色却沉得厉害。

        但结果和前两个地点一样,  他并不在那里。

        什，什么？

        上车后,  曲珞恍然想起，自己今晚估计没时间和叶书扬打电话了。

        可刚迈出一步时，他又猝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看向仍旧立在原地的曲珞，低声问：“你能，跟我一起去找他吗？”

        片刻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嗓音，语气中有犹豫和猜测：“那场车祸，柯烬是不是……目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