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摸摸小狗的脑袋。

        可她不是真的要他开口，于是紧接着又嘟囔：“你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即便这么说，她还是听话地了他的后脑勺。

        他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气，话语带着颤音，像是添加了几分无法言明的暧昧：“嗯，我是混。”

        “算你有自知之明。”曲珞轻哼一声，抿着弯了弯嘴角。

        只是，他的眼泪似乎不受控一般。

        “是这几个？”他从手机的相册里调出一张图，放在男人的面前。

        昏暗的空间里，他垂着站起，被拉长的影子跨过床铺，残留在地板上。

        “你怎么来了？”曲珞打开房间的灯，指了指他旁的沙发，“你坐那儿吧，站着干嘛呀？”

        她抿抿，往后靠，左手搭上台灯的开关。

        怦怦――

        眼眶余留着未消的灼热感，但其实不止眼眶，呼、耳廓都到惊人。

        “曲珞。”他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当初你答应我的那个条件，还作不作数？”

        如果此时灯光明亮，并且有一面镜子摆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能看见自己羞耻的狼狈样――红到可疑的眼角与耳，以及可能会上扬一整天的嘴角。

        好半晌之后，叶书扬才松开她，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在柯烬问出口的瞬间，她不受控地想起了他之前掌心上的伤口，还有昨晚池淮洲那群人提起的关于柯烬的话语。

        他单手捂住脸，摁了摁眉眼，眼睛微微发涩。

        “那边的人太多，我过路不小心撞车上了。”曲珞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还在疑惑叶书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时，一抬眼，就撞上了门口那人漆黑的眼眸。

        不知台灯第几次被摁灭的时候，门口倏忽传来了敲门声。

        强劲、有力，却也缱绻。

        不知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总之他的心思、行为以及情绪都在她面前变得捉摸不透了起来。

        他指的是，那场躲避球赌局的条件。

        “混，你怎么还哭，好气呀，叶小新。”

        曲珞下意识和地将台灯摁亮，与开关的啪嗒声一同响起的是，房门被推开的吱嘎声。

        柯烬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她上，他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车祸那晚，你发生了什么？”

        话落，她垂下眼睫，收回视线。

        叶书扬了气，转：“我去帮你买晚餐。”

        话落，也不等后的人有所回应，他便顾自开门，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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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烬垂在边的手指微微发颤，他不答反问：“你发生了……车祸？医生怎么说的？”

        在她回答之前，他的脑海里遽然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对面大概四五个人，里气的，跟小混混一样，其中竟然还有个女的……我看他们也就高中生的年纪，这要是我女儿我肯定――”

        “你再多一会儿。”他了气，鼻尖蹭着她的颈窝，搂住她的手臂再次收紧了。

        啪嗒，啪嗒――

        柔发的感甚至比狗狗茸茸的发感还要好。

        曲珞愣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她刚想收回埋在他黑发中的手指时，耳畔蓦然传来一声闷哼，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一声“嗯”，短促且轻声，好似在撒。

        “作数呀，你想要什么？”说话间，她来回张望了一下。

        他将手中拎着的那一篮水果放在离门边最近的沙发上后，便斜倚靠着墙，没再走近。

        空气寂静了一瞬。

        直到房门被关上，她才猛然回过神，指尖僵地碰了碰左侧的肩膀，那里濡一片，还留有余温。

        埋在她颈侧的脸颊越来越，仍有更多的眼泪涌出他的眼眶，打了她的肌肤。

        指腹摩挲着他的，曲珞眨了眨眼说：“那你求我。”

        话语戛然而止，中年男人见对方面不耐，于是又将扯远的话题给拉了回来：“反正那小姑娘就是被他们给吓跑的。”

        她有点搞不明白叶书扬了。

        他哭得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气声之外，再无其他。

        左手的五指陷入他柔的黑发间，不轻不重地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柯烬高瘦却略弓着的形，与模糊、绒黄的光线一起挤占了整个房间。

        “嗯对对对。”男人连连点。

热的气沿着耳廓渐渐向下，最后牵扯住动的心脏与腕间同样脉动的经络。

        两人一时无言，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有规律、有节奏的怦怦声。

        听他开口，曲珞才发现他的声音发哑得厉害，甚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到车祸二字时，他的声线好似轻微颤了颤。

        “嗯。”曲珞点了点，“但是还好，不是很严重，应该过几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