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起伏之间，少年的心事仿佛也随着心脏的每一次动，近乎要涌而出。

        会被窥探到吗？

        “哎呀，别再我的发了！”曲珞不满地嘟囔，拨弄着额发的指尖却倏忽一顿，她抬眼，“你怎么知？”

        刚才她和叶书扬聊得太投入，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白日梦。”叶书扬屈起指节，敲了一下她的额。

        叶书扬神色不自然地睨了她一眼，抬手搓了一下耳垂，随后懒懒地挂起一个笑：“欸！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拧着眉拍开他的手，尖却诚实地抵住糖果，最后住一整支，声音糊：“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他的心思与目光全都放在她上，更别说他俩对彼此都太过了解。

        微风探进窗棂，撩起窗纱的一角，轻薄的白色窗纱被风至鼓起，堪堪将两人围罩在教室无人窥见的小角落。

        叶书扬将一支哈密瓜味的棒棒糖进曲珞嘴里。

        但是，在她的指尖彻底离开柯烬桌面之前，她校服外套的袖子被人攥了攥。

        曲珞切了一声，收回手时，恰好与一旁的柯烬对上了目光。

        在笑容收起的那一刹，他却蓦地开口，语气僵，神情却很认真：“我想借你的英语作文看看。”

        可叶书扬只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怎么看出来，她正在为自己的作文分数苦恼的。

        不行，实在是有点糟糕。

        收回手的瞬间，他还胡乱地了一把她的额发。

        “行。”曲珞将自己的答题卡递给柯烬，随即便想转回去，毕竟这节自习课已经打过铃了。

        曲珞：“……”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可我的作文不是这次的范文。”

        “谁心情不好了？”她嘴，右手却着纸棒转了转。

        那透过枝桠的、朦胧的光斑，阒然地停在她的眼尾，仿佛一个轻柔的吻。

        拉扯感很明显。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叶书扬遽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又掏出几棒棒糖：“我还得帮老杨改卷子，这几糖够你吃一节课了。”

        闻言，曲珞面色茫然：“问我吗？”

        “想都不要想，我可不跟你干偷鸡摸狗的事。”

        曲珞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要去改数学卷子吗？那你能——”

        她的嘴角抽了抽，目光诧异地停滞在一。

        “多大点事儿。”叶书扬又伸手了她的额发，安抚意味明显，“你的能力又不是一张卷子能判定得了的，要真有问题，那也是阅你这张卷子的老师没品味。”

        “哼，我都没说是什么。”

        所以及时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以及知晓其中的原因，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可仔细想想，柯烬确实是这样，整个班级，他叫得上名字的同学估计寥寥无几。

        “你才单细胞。”曲珞狠踢了他一脚，口中的彩色糖果也随之被咬碎。

        “我不认识她。”

        被风起的窗纱又悄然息下，拂过泛红的耳廓，也拂过他骤然伸出的手。

        窗外的香樟树随风而动，滤过光斑的枝叶抖出扑簌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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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恋的，一览无余的，丝毫未遮掩的。

        她懒散地扯了扯角，当打招呼。

颤动，带来的却是一整个夏天。

        “不是某人说，吃点甜食，心情就会好一点。”

        曲珞，你可真好哄。

        “不是，但这次谢涵蓁的作文写得比我好，你可以去看她的。”

        曲珞被他那欠了吧唧的语气给气笑了：“神经病。”

        柯烬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很笃定：“嗯，问你，不乐意？”

        跃在眼尾的光影晃动着。

        叶书扬抬了抬眉骨，上那轻狂的少年气显无疑：“单细胞生物的心事，好猜得很。”

        他学着她曾经的语气调侃着：“谁回我，说的就是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