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有下次。”下垂的狗狗眼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你未免心过了。”叶书扬无语地抽走曲珞着的那棉签，“他伤的是左手，自己又不是不能。”

        “什么过节？”柯烬扪心自问，他和叶书扬并没有过表面冲突，所以过节这个词用在他俩上，不仅违和还很奇怪。

        柯烬倦怠地趴在桌面上，大概是在补觉。

        叶书扬困惑地顺着曲珞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他手肘后方突兀的红，泛着红血丝、蹭破了的一小块肌肤在冷白的肤色下，显得尤为目惊心。

        “哦。”即使应得简单,  可她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

        原来大家都去上音乐课了。

        两人的针锋相对实在是太明显了，尤其是叶书扬。

这孙子，完全不装了呢。◎

        理完叶书扬手上的伤口，她的注意力不免被另一侧的人分去了一些。

        呵，不会。

        所以，她自然地以为，他俩此时的反应，是历史遗留问题还没理好的后果。

        叶书扬语气嫌弃：“我没跟他一起打人。”

        “咦？”她无意识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嗯。”间溢出一个轻音，与此同时，他直起，随意地抓了抓被压到的发。

        ，学人。

        至少,  不能再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你竟然能打他打成这样。”看着叶书扬乖顺地坐在座位上的样子,  她原本不想说什么的,  可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下,  “右手受伤……你这段时间要怎么写字啊，叶书扬，你脾气真是有够不好的。”

        而后，被抓包的窘迫铺天盖地地袭来，她慢半拍地笑了笑，目光向下，停在他左手肘的伤口上：“需不需要我帮你理一下伤口？”

        伤口？什么伤口？哪来的伤口？

        他右手伸直，枕在脑袋下，左手略微弯曲，随意地搭在桌沿，出的下颌线干净利落。眼轻阖着，眉却皱着，嘴紧抿成一条直线。明明是锋利的五官，却在睡着后呈现出一种颓丧、无害的感觉，并且，他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曲珞。”叶书扬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喃喃呓语，像是颓败的渴求与委屈的暴，“好像，有点疼。”

        真牛，比他还厉害，来得再晚一点，红都要消下去了吧。

        因他这突然的变化，曲珞游移的眼神也跟着顿了一下。

        叶书扬懒洋洋地单手支着脑袋：“你直接吧,  我不疼，真的。”

        曲珞无奈地从叶书扬手中拿回棉签，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你们都一起打了池淮洲一顿，以前的过节还没消除吗？”

        曲珞轻拧着眉转回，再次了他的手指，疑惑地贴上最后一张创口贴：“这个痛感来得这么迟吗？”

        与此同时，侧传来叶书扬气的声音：“嘶――”

        两人从医务室借了酒后回到教室,  发现室内空无一人，黑板左侧的课程表有所变动，这节物理课和下节音乐课调换了一下。

        柯烬转过看着他俩，忽地低下了，垂碎的额发几乎要完全遮住他的眉眼，他的声音很低，近乎呓语，但在场的三个人都听见了：“……但我不会。”

        酒沾了棉签，在接到肌肤之前，她就冲伤口了。

        叶书扬：“……”

        曲珞跟着声音转，恰好看到柯烬暴在她面前的左手肘，突出的骨节轻微泛红，脆弱的肌肤被蹭破了点，还隐隐有红的迹象。

        两秒之后，他嗤笑着后仰，满脸嘲讽地靠上椅背。

        叶书扬闻声抬眼，目色柔和，嘴角一抹上扬的弧度怎么也藏不住：“能写，没那么严重,  也不会残废。”

        柯烬神色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眼底的情绪变了变。

        拳峰被竖着贴了三张创口贴，等她拆第四张的包装时，侧蓦然传来凳脚的拖拽声,  刺耳的一下,  划过地砖,  也划过他们之间的罅隙。

        虚搭在桌上的指尖蜷了蜷，他垂眸，视线怔然地落在她着创口贴的手指上。

        “你倒是会打嘴炮。”曲珞将自己的椅子挪到他课桌的右侧，坐下后却有些手足无措,  “我盼着你好点，所以你不能再有下次了。”

        在曲珞将要收回视线的前一秒，柯烬忽然半掀开眼，目色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眼底清明，并没有困倦的痕迹。

        叶书扬怔愣了两秒，神情恍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