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往下移，他看见叶书扬扣在曲珞肩上的手。

        鬼知校规校纪的第三十二条是什么，但是她敢笃定周志恒肯定不记得。

        眉心又重重地一。

        “骂的什么？”周志恒把目光移向池淮洲。

        他竟然忽视了学生早恋这一项！

        这种垃圾话被老师听见，总比他开的黄腔被老师知要好。

        “因为他刚刚骂我，骂得很难听，所以我忍不住就……”

        明天开始就要重视起来。

        曲珞极快地扫了眼寸别在前的校牌，接着扭看向刚走上走廊的年级主任：“周主任，我刚刚打了池淮洲，因为他――”

        “你也写一千字，深刻点。”他转看向曲珞，“打人也很不对，以后再碰见这种事，应该先报告班主任。”

        “哎――等等，走什么！”周志恒加快步伐，“柯烬，你拉住他。”

        那一瞬间，他太阳的神经激烈地突起来。

        以致于在她还没想好那个念究竟可不可行时，就下了决定。

        池淮洲一副敢怒不敢言、言又止的模样。

        曲珞悄悄后退一步，用余光瞟了眼侧的谢涵蓁。

        她把埋得很低，所以曲珞只能看得见她耳垂和脸侧的一点绯红。

        “你就为了这事打他？”周志恒匪夷所思地复述了一遍。

        她胡编乱造的能力还可以吧。

        原本为旁观者的柯烬怔住，但下一秒，他竟然听话地拉住了池淮洲。

        “怎么回事，干嘛打他？”周志恒看向曲珞。

        “好的，可是老师，他旁边那位同学也一起骂了。”曲珞指了指池淮洲边立着的那人，“我可以写两千字，但他也必须得跟我们歉。”

        周志恒敛眉思考了一会儿：“那你跟她俩个歉，再写个一千字检讨，主动出言挑衅确实不对。”

气极反笑，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周志恒虽觉得离谱，但还是将信将疑地问池淮洲：“你怎么说？”

        可内心深又有一隐隐的酸楚感不断蔓延而上。

        却没想好该怎么撒下一个慌。

        “噗呲――”两一致的笑声随着她的话落而响起。

        周志恒面不满地扫了眼叶书扬和柯烬。

        不知哪句话到了他的逆鳞，寸挥手拍开她拉着衣摆的手，暴怒：“造你妈的谣，跟你有什么关系，神经病！”

        这种感觉宛如一滴毒，腐蚀、侵吞、浸透了她的嗓子，让她开口哽咽，声音也喑哑了几分。

        她是不是错了。

        这样想着，他再看了一眼叶书扬，后者似乎瞬间意识到什么，捷地收回手，冲他咧嘴笑了笑。

        “要点脸，你造……”曲珞感受到谢涵蓁突然握住她的手，指甲不小心划了下掌心，她没有回，想起刚刚谢涵蓁泛红的眼尾，以及躲避的眼神，她顿了下后继续说，“造谣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曲珞一愣，没想到周志恒的重点竟然在这儿，她刚才只顾着把事情揽到自己上，这样大家打量的目光自然也会落在她上，谢涵蓁就不必再次面对站在话题中心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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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他妈的。”池淮洲出声打断，咬牙切齿，后三个字说得糊不清，“对不起。”

        她圆好了前一个谎。

        “他骂我以后生孩子没屁.眼。”曲珞心虚地吞咽了下，开始信口胡诌，“老师，他这也太恶毒了，您说对吗？怎么能说这么没有下限的话，所以我没忍住就打了他。”

        周志恒走近，扫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叶书扬上。

        只不过。

        叶书扬扶住曲珞，刚想开口就听见周主任浑厚的声音，以及他挂在腰间的那串钥匙随着走动而发出的轻响声：“你们在这干嘛呢？还不进教室？”

        池淮洲咬了咬后槽牙，撇开眼：“她说的没错。”

        曲珞轻叹一口气，刚才的一时脑热正慢慢变成迟疑。

        曲珞一本正经：“是的，他不尊重我的人格。校规校纪第三十二条不是写着，不能对同学污言秽语，不能侮辱他人的人格。所以我希望池淮洲同学能给我和谢涵蓁歉，也为他羞辱女同胞而表达歉意。”

        耳畔是怦怦的心声，像是某种极致的蛊惑。

        见她迟迟不答，周志恒重复了一遍：“他骂你什么了？”

        上个月，他刚叮嘱过叶书扬，要抓住今年的竞赛保送机会，毕竟他通过的可能很高。可谁知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和这种疑似违纪的事情沾上了边。

        说完，他转往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