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书扬怔然地盯着她，一时没有动作。

        明明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下课铃却迟迟没有响起。

        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曲珞瞥见叶书扬从后门走进来。

        他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不知柯烬是什么时候回到教室的，也不知他比他提前了多久。

        这是嫉妒。

        “育课上得不开心吗？”曲珞转过趴在椅背上。

        她实在想不通。

        似乎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叶书扬角平直，肩膀没神地塌着，他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才难得诚实地说：“嗯，很不开心。”

        ――《卷小狗日记簿》

        想到此，一种无力感逐渐漫上心。

        小狗日记

        回味时，又酸又涩，还微微发苦。

        叶书扬坐在窗边，有一半脸沐浴在阳光中，光线斜斜地落进眼睛，细碎的金色糅合、漾其中，显得那双瞳仁更像晶莹剔透的琥珀。

        ◎仿若主人在安受伤的小狗。◎

        可是在看到叶书扬剥开糖纸，珍视般地将糖放进嘴巴之后，她似乎又能理解一些了。

        琥珀搭着那双下垂的狗狗眼，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颓丧。

        是一只沮丧的小狗呢。

        *

        「没心情，这个日记谁爱写谁写。」

        被风起的窗纱隐约遮住了少女的半边脸，也盖住了她明媚的表情。

        耳畔嘶哑的蝉鸣声混在各个班级讲课老师的说话声中，更显聒噪。

        再加上他俩这十几年的默契与熟悉程度，曲珞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她看着叶书扬拉开椅子坐下，蓬松柔的发因他的动作胡乱地翘立着，在阳光下显得更为乖顺却低落。

        曲珞心神微动，转从书包的内衬里翻找出一样东西，紧握在掌心中，随后转了回去，眉眼弯弯，一侧梨涡若隐若现：“把你的手给我。”

        明明上课之前他还是好好的，所以除了这几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能让他这样一蹶不振的理由了。

        咔哒――

        怎么会有人因为买不到一包糖而情绪低落呢。

        他知她每次说话说到开心时，表情总会变得特别丰富灵动，望向对方的眼底也盈满了光。

        “怎么了？没抢到篮筐？比赛输了？还是……”曲珞顿了顿，瞬间想起别的事，“大白兔不会被卖完了吧？”

        “这我哪知？”陈飒走到他们的座位边，瞄了一眼低打游戏的柯烬，“还有你同桌，她让你俩现在就过去。”

        叶书扬从未因此产生过异样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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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找我干嘛？”

。

        耳畔凌乱不断的蝉鸣声仿佛就此退去，只剩下挂钟秒针的走动声。

        挂钟分针的走动声。

        “曲珞――”陈飒挽着谢涵蓁的手出现在门口，“虾米老师找你。”

        “上次送你的那包糖竟然掉了一颗在我书包的内衬里，可惜酸味的我不爱吃，只能给你了。”说完，曲珞轻叹一声，伸手了把叶书扬蓬松的发，仿若主人在安受伤的小狗。

        第9章  三角天平

        “哎呀。”曲珞扯过他的左手，掌心向上，平放在桌面上，随即将自己握着的那样东西递给他。

        他路过那些教室，最后在五班的后门口停下，视线也就此停滞。

        他只知他们将要一起合奏练习。

        嫉妒到想要独占她所有的情绪。

        就好像口以及心脏被猛然灌入一杯酸到倒牙的柠檬水。

        十六七岁的少年，情绪直白且坦，遮掩不了的心绪全都袒在外，像只藏不住心事的狗狗。

        无论对谁，她都如此，也本该如此。

        是颗酸味的大白兔糖。

        这种心情让他烦躁且慌乱，因为他清楚地知――

        但此刻不同，他蓦然产生了某种反常且陌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