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不到人心如此易变。

        再见面，杜擎心平气和，别的情绪倒也有?，但?无关?情爱，只是惋惜与怜悯。

        郭青桐率先转过??，仍去看远的顾繁母子，眼中的艳羡不加遮掩，更衬出她笑中的苦涩。

        “我有?悔，三郎，如果当时……我对?你并没?有?朋友之外的感情，可我真后悔当初拒绝了你，你的忠告，我应当听的……”

        远传来女人和孩童的笑声，杜擎抬?望过?去，他的妻子住了蝴蝶的两只翅膀，腰弯垂，他的儿子不停地?挥舞着双臂，起来想要去够母亲手里的蝴蝶，可是怎样也够不到，到底还小呢。

        耳畔青桐的声音又响起，“我虽然?并不爱你，可是如果真的嫁与你，时日?久了，有?孩子，我总会?对?你生出些真心……”

        杜擎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不知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话，不过?心是平静的。

        人是回不到过?去的，而且他如今很好，他已经知足，所以?没?有?必要回?。

        只是青桐确实有?些可惜，好在还不算太晚。

        他说出的话完全是出自?真心，“你还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二郎也不会?亏待你，你只需安心往前走就是。”

        郭青桐却摇?，“我没?有?前路，也无法回?……三郎，我了太多错事，不会?有?善终……”

        分明是燥热的白日?，杜擎竟觉得森煞，待要问清楚，青桐却已提步直愣愣向前去了。

        杜擎下意识要去追，已然?迈出了两步，但?还是停住了。他匆忙地?回，看见他的妻子正向他走来，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

        杜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顾繁问：“你怎么?了？瞧着失魂落魄的。”

        杜擎笑着摇了摇?，伸手去接儿子。

        阿檀不理会?他。

        杜擎弯下背，笑着问：“怎么?了呀，我的阿檀好像不高兴？”

        顾繁：“蝴蝶在他手里飞走了，正生着气呢。”

        “一只蝴蝶罢了，也不怎么?好看，等到明年春天，父亲带你去捉好的，全放进你的帐子里，好不好？”

        阿檀看着父亲轻轻点了点?。

        杜擎抬手了他松的?发，而后如愿把他抱进了怀里。

        顾繁在一旁：“他是真的重了，我累得不轻，别在这里等了，咱们先过?去，我要坐下歇一歇。”

        杜擎笑着对?儿子：“阿檀可听到了？往后不准再闹着要母亲抱了，若是累着你母亲，父亲可是要和你翻脸的。”

        顾繁闻言朝他投去了嗔怪的一眼，可角是扬起来的。

        车行驶在巷里。

        湛君本在闭目养神，突然?间睁开了眼，问旁的渔歌：“你可听见了？”接着又喊前?的驭者：“快停下！”

        车应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