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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是，在柴杭的口中，邰原并非苦橘说的那样“宽厚温雅”，而是个小肚鸡、充斥着酸腐臭气，只会打媳妇出气的窝废。

        柴杭一听妹妹那般温婉谨慎的姑娘，从小到大一天踏实日子都没过上就因自己罪而死，便心中绞痛不已。

        云曦闻言恍然：“如此么？”

        云曦心下暗自己猜对了。

        “赐了‘一丈红’，打死才算受赏。”陆青帆神色淡然地提醒：“还不招么？”

        柴杭震惊之下，呐呐地：“你、你何时来的？”

        老太太到底是清醒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儿子，至于家中那些贱人生下的贱种，在她眼里本不值一提！

        “不、不！此事并非姿柔所为！她定然是一时糊涂！那药是属下给她的！”

        “女逐月”话没说完的时候，柴杭的脸色就已经变得很是难看，待听到姿柔已经伏法，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陆青帆假意颔首：“稍候刑便会派人将尸首领回。有劳逐月姑娘。”

        陆青帆眯着眼淡淡地：“兵不厌诈。”

        云曦和陆青帆万万没想到，众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竟然是柳晓刚！

        真相一角终于出，在陆青帆和云曦的连番追问下，柴杭说出了他两三年前联合姿柔给邬全卖药的真相。

        柴杭脸色苍白地：“那毒药，确实是我给姿柔的。并非是下毒给贵妃娘娘是真话。我们本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邰原那畜生！”

        前番第一个推论在柴母到来之后便被推翻，而由雪明姑娘假扮的“女逐月”，顺利地让并未见过逐月本尊的柴杭上当了。

        早在并未召见柴杭的时候，云曦和陆青帆便想到了此人给邬全和姿柔提供毒药是幕后他人。

        柳晓刚正好听到了柴杭所言，立刻冲到堂内要与柴杭对峙。

        柴杭是家中嫡子血脉，母亲亦寄予厚望、有光明未来，在家中地位比之姿柔强了不知多少。

        云曦故作惋惜地：“柴护卫纵有袒护之心，却不抵皇家天威。到底是姿柔姑娘认下了所有。”

        她看似信了，实则是瞧见了站在门外一脸震惊的柳晓刚。

        姿柔数载受、形受创，又因了是贵妃赐婚不敢提出和离，好多次都自尽未果。

        柴杭闻言一怔，“我确实不知那毒物是‘白骨香’。只知晓若是用了以后人会不知不觉暴毙，找不到丝毫痕迹。这法子还是柳大人提议的，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沾手，让我们兄妹行事……”

        “柔柔不是被中贵妃赏赐一丈红死了吗？”柴杭忍不住反问。

        “其他的，便如你等方才所言一般。”柴杭苍白着脸。

        “分明是你得了那毒药，让我和柔柔行事，我还特意引诱邬全下毒，现下你倒是一推干净，让我和柔柔替你去死不成？”

        “尔等诈！”柴杭怒：“那不是承乾的‘逐月’。”

        终于，在兄长的劝说下，姿柔决定奋起反击。

        柳晓刚立刻闭嘴，惊恐地望着正堂之上的陆青帆一行。

行供认不讳。娘娘已赏赐‘一丈红’。”

        “你胡说！”

        话至此，柴杭终于反应过来，只怕自己是当了柳晓刚铲除情敌的刀！

        柴杭再也止不住的形，佝偻着脊背呆坐在地，低声说：“当真死了吗？”

        可姿柔的存在，给了他们两个猜测，一是柴杭恨姿柔的份是母亲的污点，故意引诱其下毒，好拖其下水；二是柴杭跟姿柔自小便有兄妹情分，甚至于他心中对姿柔的境颇多同情。

        柴杭下毒动机不明，幕后却直指他的主子逸王。

        柴杭一听又惊又怒，起便要认下罪责，偏生柴母一把扯住柴杭的衣服领子：“混账东西！人都死了，你还什么无用功？”

        “死又如何？生又如何？到底不是她一人的罪责……”

        “怎会？我才从中出来，还见过柔柔……”

        “‘白骨香’乃是南疆奇毒，你是如何得来的？”云曦再度问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疑问。

        早知这厮口风如此不紧，先用他当突破口岂不更妙？！

        柴杭亦反应过来自己是入了套了！

        柴杭一诧：“不是，我……”

        果然如此。

        “不敢。”“逐月姑娘”再度客气地福了福，转离去。

        这一场狗咬狗，也算不出所料。

        第二个印证确凿了。

        强者怜惜弱者境，一来二去生出情谊、又有血脉亲情的牵系，必然会互相袒护，让官府本撬不开嘴。

        柴杭气得用力捶了一记地，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在你说到‘这些都是柳大人提议’的时候。”陆青帆“好意”提醒，眼底却迸发着灼灼寒芒。

        “你……”从未被儿子这般撞过，柴母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颤抖着手一直指着柴杭，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