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案子终于串联在一条因果链上，得见明晰的线索了。

        薛继仁说完，又迟疑着：“当时这位也在，不过他倒是没进去……”

        “好隐忍的谋算、好伶俐的心计！”冉杓一想到自己和那些人一样无形之中被戏耍了，委实气愤。

        那么，杀害汪同一家的真凶，岂不就也是杀害江南八个学子的幕后真凶？！

        烟花场的账册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确是都来过，小人没认错。”

        云曦沉片刻，说：“那这些人未必是在撒谎，而是自以为他们看到的确实如此。”

        冉杓差房内，众人皆在。

        “是啊，云仵作怎得知晓？”冉杓微讶，他是独个儿去调查的。

        陆青帆说完望着云曦：“你不是说还有另外一件事？”

        何玉平和韦建平蓄谋已久，二人暗地里达成共识，经过同一条街、跟同一人打招呼，每日按同一时间下衙……这就不可避免让周遭人成为他们隐匿犯罪的“真证人”，提供的却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伪证词”。

        第194章  因果一条链

        “爆炸起火那日你见过谁？”云曦继续追问。

        任丹青很快反应过来云曦和陆青帆所言。

        “啥意思？”冉杓彻底听懵了，连旁侧的任师爷也一脸不解。

        “只还有一点说不通。”

        “敢问冉大人，你去探问的时候工的官员也好、商贩也罢，他们是不是说这两位每日的行事轨迹都差不多？”

        云曦颔首，“确是如此。”

        而他手里的账本，成了致全家于死地的命符。

        “小人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就这何大人他来了两回！那会儿爆炸的时候他人还在火海里呢，是差役把他从我们客栈的里把人拉出来的。”

        “但这需要日积月累形成记忆，比如每日去买同一家包子铺买包子吃；纵然有哪一日不去，人家也会以为你是去了的，可是这个意思？”

        薛继仁对那日的事情印象颇为深刻。

        薛继仁被云曦一追问，心里也有些打突。

        陆青帆闻言翻阅几页，墨眸骤然一沉：“汪同一直在私下为汪世书和那幕后之人制作火药。”中间收取的“抚恤”银子，是制作火药的风险银。

        云曦转眸望向陆青帆：“心积虑这么多，却在薛继仁上了馅儿，他们当时难没想着把薛继仁这个最重要的证人收买了？”

青果、冷川、云曦三人一人支着一幅画像，薛继仁一一看过，喃喃：“咋都有点眼熟呢？”

        云曦神色一肃，不待薛继仁说完她便急急告一声谢，跟同伴上车赶回刑。

        “大人的意思是，汪同便是提供给江南八子杀人案爆炸烟花的工匠？”云曦此言一出，其他人浑一震。

        云曦和青果面面相觑，连冷川的目光都跟着冷厉起来、吓了薛继仁一。

        “薛掌柜再瞧瞧，确都来过？”云曦不疾不徐、从容再问。

        此言一出，刑三人皆是一怔。

        云曦和青果坐下之后，将今日收获悉数来：“我在案发地找到了汪同被杀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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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云曦点点：“假设冉大人和任师爷早就计划好要什么，寻人假证颇有风险，那就可以寻找一些间接的、无形中的证人，在我们去探问调查的时候，给予看似为真的口供。”

        数日来，不止刑问过，顺天府、工，还有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礼和吏都来探问过！

        冉杓想起调查的时候，那几个工官员信誓旦旦表明当日确实看到了何玉平和韦建平二人；甚至他们归家时途径的店铺都说确实瞧见了人按时下衙。

        “这就怪了。”陆青帆沉声。

        他的手指向了韦建平的画像。

        “冉大人找卢尚书，派人将工三个嫌疑官员押送正堂重新提审，”陆青帆站起来，“云曦，带着证据跟我去大牢。”

        这刑衙门弄来的画像十有九真，他一眼就能瞧出谁是谁。

        “乖乖，工这三个人都撒了谎，那不在场的罪证想必也是假的了！”

        汪同一家在烟花场打杂，实则暗中搜集烟花粉末回来制作火药，给汪世书后的何玉平、韦建平二人取用。

        虽有疑虑，但工那三人得重新提审；撬开汪世书嘴巴的突破口也来了。

        “他们撒谎了。”这三个人在工全都隐瞒了自己认识江南八个学子的事情。

        工官员也好、普通百姓也罢，若是点之交，只怕未必会沆瀣一气、助其作假供词。

        她从放置证物的牛纸袋子里倒出一张小小的账本：“这才是汪世书和那幕后之人要偷走的重要物件。”

        陆青帆脑海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推论，沉声说：“两桩案子的扣子竟然让我们找到了。”

        云曦点点，将薛继仁所言悉数来。

        陆青帆淡淡解释：“记忆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