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心里难免生出些懊恼和愤懑。

        他得承认，他一开始选择和许心瞳结婚，除了年龄到了的缘故，很大一分原因是因为周振远。

        她自忖玩不过他，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在这种漫长的拉锯中好像一条被搁浅上岸的鱼，呼都渐渐困难起来。

        傅闻舟还在等她，许心瞳只好着开口：“……我听话？”

        他这样说：

        殊不知，这段时间傅闻舟心里的煎熬并不比她少。

        傅闻舟就端坐在那边静静望着她，角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他像是遛她似的遛了这么久，她心里有气呢。

        午后的阳光很耀眼，窗边却下着深绿色的窗帘，密不透风，只从绒布的隙中透出一点点光线。

        这话几乎是带着几分小脾气冲出来的。

        有预感，他下面要说什么了，她一颗心得极快，又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不知前面是路还是死胡同。

        随风摇曳，明晃晃地晃动。

        “来，吃菜，这个菠萝饭好的。”傅闻舟这个时候却给她夹菜，让她吃。

        一开始他也无所谓，她总有一天会知，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害怕她会知这件事，在她面前更是绝口不提。

        在那个恰当的时机，他出现了，于是就成了那个恰当的人。

        许心瞳的那颗心，也随着这左右摇摆的细线不断地曳动。

        这段看似草率的婚姻，竟然也到了一个胡同岔口。

        许心瞳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由了气。

        在昏暗的地板上，落下一仄的细线。

        大家能相敬如宾，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状态了。

        老半晌不见他说话，许心瞳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他是她妈妈替她心挑选的相亲对象，肯定坏不到哪儿去。

        尤其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镇定模样，更显得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稚。

        可他望着她的眼睛，又好像氤氲着一团雾，深不见底，要将她拽入混乱的深渊里。

        她从小听妈妈的话，又加上陆卓的原因，情绪急需一个宣口。

        从她的角度侧望过去，鼻梁高，下颌线干净利落，结微凸，一派成熟男人的优雅风范，端的是游刃有余，轻易就能震慑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奢求过他会喜欢她。

        说完又有点后悔，小心翼翼地去窥探他的神色。

        总感觉，他吃准了自己没什么耐心，在这儿等着她开口呢。

        半晌，她听见打火机机扩开启的声音，抬望去，原来是他摸了烟出来。

        许心瞳既觉得懊恼，又无可奈何，只好说：“我不知。”

        那天他跟她说的话，很久以后她都记得。

        也没想到，他会问她这种问题。

        见她看他，他也没收起来，而是问她介不介意。

        但她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就这样，两人静坐了好久。

        她讷讷抬，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条手臂就支在她侧，面孔笑，是那样温和英俊的一张脸。

        可她就是不服气，就是要刺一把：“港式茶餐厅还有菠萝饭？看来您选的这餐厅不是很正宗。”

        傅闻舟说：“听话的可多了去了。”

        许心瞳还坐着呢，却忽然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

        许心瞳更加不好回答。

        许心瞳卡壳了。

        这种时候，她应该回答不介意的，可她偏要回答介意。

        “那就不抽了。”傅闻舟不在意地把烟收起来。

瞳，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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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心瞳本没动，照理说，她应该就坡下驴的。

        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得不出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