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一黯，他俯下，印上她的，牢牢封住她微啟的，他动作轻轻的，在不弄醒她的情况下，悄悄地烙下他的印记。

        一陌名的辛酸涌至，他嚐到了烈的苦涩味，不用问也知，她没这个意思，在她眼中他就只是弟弟，一个很好欺负、好使好唤的弟弟……他应该为得到这个份而满足，不该奢求，不该……为什么要这么贪心？为什么？

        姆指极佔有意味的轻抚那被吻得有点红的下，一遍又一遍……

        指尖的动作戛然止住，就在她天生微往上翘的角。

        「小漩。」他碰她的脸，可手伸了一半就停下来，尷尬地凝在半空。

        鲁地用手背拭去懦弱的证明，他强嚥下苦涩味，走下他的床，将散落一地的女衣物逐一捡起，然像过往一样，把她的衣物叠好，放在床的角落。

        一波热气突地涌至眼梢，温热的感觉自眼梢而下，顺着颊骨下脸庞，在顎间匯聚成水珠，急降在深色牛仔的糙布料上。

        他以为不理会，声音总会消失，可他来到这刻才明瞭声音是不会消失的……就算到死那一刻，都不会消失，皆因那是埋藏于心底深的真实心音。

        她幸福，因为那个人不经意出的关心。

        她快乐，因为那个人愿意跟她聊上几句话。

        薄抿的脣稍作退离，他深睇着她安详的睡顏，伸手抚摸她的脸，感受那熟悉的柔感，这就是她……这就是他最重要的女孩……

        他用他的眼看着，用他的手抚着，也用他的心痛着。

        接下来，思绪陷入一片混乱。

        我爱你。

        她是他的，她的眼、她的脸、她的笑容，一切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她那颗逐渐远离他的心急了他，所以他……无视她的抗议，强抱了她。

        那天，他逕自离开了，在她还未醒过来时离开，离开他们的卧室，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一切——

        他后悔极了，可回不了过去，他们再也不回单纯的姐弟……这样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当她的弟弟，不想她老是用看弟弟的目光来看他——

        想到这，他不禁自嘲一笑。如今，她不会再把当成是弟弟来看吧……

        怜惜地深睇着她熟睡的顏容，薄抿的微微蠕动着，无声地出埋在心底最深的话儿。

        他对她了什么？只记得过度的嫉妒跟无垠的恐惧教他完全失控。

        所以……谁也不能抢走。

        明知这样是不对的，明知……可他还是没法抑止心底的兴奋，血里的疯狂因子正癲狂地叫嚣着，她终于属于他的，终于……就算是强行得到的也好。

        长指尝试拭去那痕跡，可痕跡才方拭去了一半，眼梢再度渗出水滴，沾他的指，那温热的水滴就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恶行那般。

        可讽刺的是她没有这个意思。

        毋庸置疑，这是他渴求的，即使毁掉了他曾经所珍视的一切来交换。

        他应该为此而高兴，皆因他由衷希望她能快乐，更希望她能幸福，可她的快乐、她的幸福却一直在折磨他，要他苦不堪言。他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真的，可同时也卑劣地希望能够带给她幸福快乐的人就只有他一人。

        口一度揪紧，厌恶的感觉涌上。他对她了什么？了什么？手下意覆淹着下半张脸，他垂瞳歇力回想，可脑袋却只给他空白的抱歉。

        那年，他离开了她，离开了有她在的世界，并在首次可以选择的情况底下，选择远离有阳光的地方，回到冰冷的黑暗之中——

        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那张稚气未除的小脸上有意，有哭过的痕跡。

        当察觉到这种状况的时候，为时已晚了，他犯了不该犯下的过错。

        反正她的心都没有他……那就当作是施捨他这个注定一无所有的男人。

        脑中有把声音不断将某番话重复了许多遍……那番话，他曾听过许多遍。

        ※※※

        那年，他们刚升上高三。

        她是他最重要的女孩……为什么不能属于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为什么无论他怎样，她的心还是向着那个人？那个人进驻了她的心，他不是不知。

        所以……

        记忆不太完全，只是隐约记得他听见了脑中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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