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还能再晚点开门么？”邱子寅怒气冲冲地杀进来：“老子还以为你丫死在里面了呢！差点要踹门！”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这些寻常的概念与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关联。这些天里，除了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外，他长期关闭手机，足不出，在窗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奇异的奢侈，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一半的时间都在颠沛离和恐慌中度过，神一刻都不曾松懈；后面的一半则始终为了一个“赢”字拼尽全力，哪怕发五秒钟的呆都是需要忏悔的浪费，他不许自己后退、不许自己放弃、不许自己弱……像一从未停止过运转的机，终于在停下的瞬间，彻底崩塌。

******

“哦哦好！”她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话题，提着满口袋食材冲进厨房捣鼓起来。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当事人却像没有知觉般依旧出神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仿佛他们刚才的一切动静都与他无关。

心空了，什么都没有，连痛感都似乎变得稀薄，他的感知度变得很低，就连门铃响都无知无觉，很久以后他才隐约感觉到，转看见显示里三张凝重的脸――

“……你要不嫌弃的话，咋俩的公司里随便啥岗位你挑一个？”说着邱子寅对卫庭贤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嗯，最近失率比较高，各门都行。”

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宣告着又一天的结束。石暮尘蓦然地望着逐渐亮起的街灯，正值初春时节，空气中弥漫着芽绽开的清香，一切都充满着生机。

邱子寅叹了口气，虽说他确实是有点那个什么……罪有应得吧，但大家毕竟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如今眼看卫庭贤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自己也刚刚升格当爹，正欢欣鼓舞地准备迎娶美娘，这个当口石暮尘却被折腾得人财两失，真是不忍卒睹。

卫庭贤的语气很淡然，却让石暮尘似乎

田如蜜依然是一副无法接受事实的呆滞模样：“你别这么说，我想晓微一定是有苦衷的……”

“对不起什么？”田如蜜迷惘地追问，却被丈夫淡定地捞进怀里：“没什么，他肯定没吃饭，你去给他煮点东西吃。”

拒不面，不知藏在了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

那天晚上她忽然哭得很厉害，像是之前积攒的眼泪忽然找到了通般一脑儿宣出去。那时她和唐礼笙的婚期已然定下，生活拖着她向前大步走，一步都不曾停留。

“别这样……”田如蜜一脸忧色地扯扯邱子寅的袖子，以眼色示意他不要刺激石暮尘。此刻一贯沉稳内敛的卫庭贤终于开口：“冷静点，进去再说吧。”

“什么苦衷？人都登堂入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虽说当年确实是石对不起――”正在兴上的邱子寅忽然被卫庭贤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回了后半句，糟糕，田如蜜不知情的事他差点给忘了……

“没法冷静啊！”邱子寅兀自炸：“老子就去了一趟小骨的老家，回来就成这样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就说那个薄晓微有问题吧？这下可真要命了！”

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