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珊，你是脑子有病吗？”薄晓微忍无可忍地斥她：“他叫你打你就打？那他叫你死你去不去死？”

薄晓微双手环地嗤笑出声：“既然如此，你还叫我来干什么？”

他走后，原本不算大的房间忽然空落下来，她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潜意识不愿面对这个最纠结最困难的答案。手机却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童珊――

翌日石暮尘便“从德国出公差回到了公司”，他说下班以后不能直接回来，让她自己好好吃晚餐。虽然他没说要去干什么，但从他闪烁的眼神里，她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读出，他要赴的，恐怕是梁大小姐的约。

“他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太好……”童珊努力为他辩解着：“他说要陪我来的，是我自己不要――”

眼看自己几乎已经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童珊赶紧把薄晓微拽到拐弯的角落：“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案，都依你。”

她没回应，只是无言地替他开了门。

薄晓微深呼了三次才勉强自己没有爆发：“那你找我什么？李贺断了？还是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等我，”他恋恋不舍地琢吻着她柔的嘴角：“晚上……在这里等着我。”

是啊，他一直说得很清楚，梁雨柔他是不会放弃的，可尽如此，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百爪挠心般的不舒服，甚至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淡然？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异样，人走到门口却又忽而折返，把她紧紧收进怀里，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久久不肯离去。

“喂？”

“童珊！”薄晓微终于忍无可忍：“你本就已经没救了你知吗？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来打胎，谁造的谁负责，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他要不就结婚，要不就你们就玩完了！”

“……”

薄晓微二话不说地冲过去，一把拽了她就往外走。童珊小幅度挣扎着，竟也是十分顽强，她一边缩着脖子躲避着周遭人诧异的目光，一边小声说：“你干什么……我排了很久的……”

当薄晓微急冲冲赶到医院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的浅绿色走廊里，有一排长凳上正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除了她以外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女的大都木着一张脸，而男人脸上多少带着些不安和讨好，因而显得局促。坐在他们中间的童珊因而显得格格不入起来，她素着一张憔悴的脸，鼻尖泛红，神情呆滞，每当医生出来叫病患的名字，她就会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然后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把脸深深埋进去。

“我就是，一个人……有点怕……”童珊呆滞地望着那扇手术室的门，视线像是忽然穿越过去一般空：“你知吗？很疼的……就算说是无痛的，还是好疼，我好害怕……”

她心漫过一阵尖锐的酸意，两眼直直望向前方的窗外：“走吧，要迟到了。”

******

童珊绝望地红了眼眶，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就地蹲下，像只鸵鸟般深深埋住了自己。薄晓微的提议她何尝没有想过？可尽早已习惯了自欺欺人，但在她一片清明的内心深，她很清楚地知这样的结